在心疼的紧。她才出生的时候就肤白如雪,圆润可人。”水瑶觑了凌菡一眼:“我之前还以为初生的婴孩都又瘦又小,皱巴巴的。”
凌菡的脸骤然一白,手紧紧攥着衣袖,沉默了片刻方开口道:“奴婢给贵姬和小郡君送尚服局筹备的贺礼,祝贵姬身体安康,小郡君吉祥如意。”
“枉你还当过七年的皇后,说个吉祥话就这么费劲?是不会说还是不想说。”伊雪魅冷笑着训斥:“这么干瘪瘪的贺词,真教人不受用。”
姜梓月虽未开口,却看得有趣,不过她为人比较务实,之前得知楚瀛飞让凌菡做贴身侍婢,深恐她趁机获宠,如今皇上钦点她为下层女官,两人不论身份地位还是实际距离都远之又远,而且楚瀛飞自凌菡“升迁”后即刻换了侍婢,足可见两人缘分已尽,自己就没必要让温婉贤德的名声受损了。当然,伊雪魅和水瑶的明枪暗箭,她还是很愿意看的。因此也就懒懒地靠着床榻上,看着她们挑刺。
由于小郡君是在皇宫出生的第一个孙辈,贺礼准备的比较丰厚,故也无甚可挑,姜梓月的女官见她没发话,也就不凑热闹,命宫女将衣物收好,按例给了赏钱。
但水瑶和伊雪魅就颇有怨言了,尤其是伊雪魅,见自己的衣裳还比水瑶少了一套,又是当着众人的面,岂有不怪之理,当即柳眉一横:“凌掌衣,你这是什么意思!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命里五行忌木,你还特意给我挑两件青色的衣裳,是想克死我啊。”(五行对应里,木代表青色。)
捧着衣裳的小宫女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直喊:“宝林息怒。”
“是我挑的。我连自己的命都忘了,哪还记得你的命。”凌菡淡淡地瞟了伊雪魅一眼:“姜贵姬还未出满月,小郡君也需要安睡,你这般吵嚷不太好吧。”
“呵,了不得,这才当个八品的女官,气势就恢复了?又想像从前那般给我们安上罪名?”水瑶帮腔道,幽怨的声音透着往昔的委屈,简直让人感同身受。她是三人中最深谋远虑的一位,而且心思缜密,觉得楚瀛飞对凌菡有着别样的情愫,昨天刚在东宫传出点是非,皇上便立刻干涉,虽把凌菡派到别处,却没有彻底断了她和楚瀛飞之间的可能,因此眼下的首要目的,就是让凌菡“名声在外”,才为女官,就敢和三皇子的姬妾争执,这可是比善妒还要严重的罪名。
“奴婢不敢。打扰贵姬和小郡君歇息,又惹淑仪和宝林不快,实在不敢多留,就此告退了。”凌菡行了告退礼,也不待三人说话,便转身走了。
“等等,赏钱还没给呢,等会说我们欺辱你。”伊雪魅说着,便从袖中拿了一个银锭,朝凌菡扔去,这一下正好砸中凌菡的左颊,当即破了一道口子。
“哎呀!”小宫女吓得惊叫,又赶忙捂住嘴。
凌菡也不回头,只用绢帕按着脸,继续朝门外走去。
“怎样,要不要紧?”小宫女见凌菡的绢帕上都渗了血,十分担心,赶忙跑到墙角,撕下自己里衣的一片棉布,让凌菡捂着止血。
“不要紧的,谢谢你。”凌菡虽没有惧色,可到底重重挨了一下,别说是左边脸颊疼痛难禁,就连左耳都跟着一阵嗡鸣,眼睛也有些晕眩,只得放慢了脚步。
行至花园,却看见顾云曦坐在亭子里赏花,虽有几个宫女侍立一旁,却依然掩不住寂寞与愁闷。顾云曦和楚瀛飞的感情只是普通而已,如今三个受宠的姬妾联袂,日子愈加难过。但眼下最让她难受的是身体无端的不适,太医换了一个又一个,仍无一点好转。
凌菡看着脸色苍白的顾云曦,心里倒是一紧,记得那晚从千秋殿回宫,她就说身体不适,这都好几天了,怎么还没调养好?
虽然凌菡也领教过顾云曦的心机,但她落寞的身影还是让她心生恻隐,因此跟她行了礼之后,并未马上告辞,而是轻声加了一句:“皇子妃玉体欠安,可有让太医开些滋补安胎的汤药?”
“那些药还不够添病的,姜梓月都能平安无事,我做的坏事可没她多,为何要遭这样的折磨。”顾云曦侧坐着,两手伏在围栏上,浑浑噩噩地说道。
“皇子妃!”韩女官连忙劝止。
“我倒是知晓一剂安胎养气的丸药,皇子妃可以让宫娥记一下药方,问太医是否使得。若能就此痊愈,再好不过了。”
“你懂医术么?”韩女官犹疑道。
“我不懂医,但是用过这个方子,确实有效。韩女官若是不放心,只管向太医问询。”凌菡倒是不以为意。
韩女官见太医院这几天根本是白忙活,凌菡既有药方相告,也觉得可以一试,便让宫女拿来纸笔,她亲自记了药方。
“不知药名是?”
“药名啊……是前殷的太医研制的,并未定名。”
“有意思,太医研制了丸药,没取名就敢给皇后服用?”楚瀛飞突然从廊后走了出来,苍鹰般锐利的眼睛衔着凌菡:“是穆皓轩给你研制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