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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楚瀛飞喝道。
“回三皇子,东宫出事了。太子妃突然晕厥,太医说是被人暗中投毒,现下皇上和皇后已经赶了过去,您也快去看看吧,当心人言可畏。”侍从语气焦急。
楚瀛飞闻言脸色顿时青了,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楚溟飞下毒。
“我、”
“快去吧。”凌菡不等他开口,直接说道。
“那我先去看看,让阮公公在外边守着,你有事就叫他。等会开了药,劳烦侯爷煎一下。”楚瀛飞说着,便匆匆走了。
凌菡看着楚瀛飞的背影,初夏的晚风愣是起了凉意,不由叹了口气,惊见一旁的穆皓轩脸色比自己还难看,双眉紧紧地皱着,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画面,可他眼前,站着的分明是自己的女儿。
“怎么了,蕊儿有什么不妥吗?”凌菡着急道。
穆皓轩指着蕊儿领口别着的如意锦囊,颤声道:“这是谁给你的?”
“不是你给她的?”凌菡疑惑道。
“我给?!”穆皓轩霍地起身,将那锦囊扯了下来:“到底是谁这么毒辣……”
“究竟怎么回事?”凌菡嘴上问着,心里已经隐隐知道了大概:“这锦囊里有毒?我当时问蕊儿,她说是素秋给她戴上的,是你给的护身符,还有新制的药香,对身体有益的。我打开查看过的,怎么会……”
“太阴毒了……”穆皓轩恨恨地攥着锦囊:“这锦囊里放的确实是对身体有益的药香,可这锦囊有毒!这块绸缎被毒汁浸泡过!”
“蕊儿没事吧。”死一般的寂静后,凌菡缓缓开口。
“嗯,这个药是伤害、”
“没法挽回了吗?”凌菡凄然望向窗外,隔着朦胧的窗纱,一切景致都是那般模糊,只知道晚霞已经散去,徒剩一片幽蓝。
“实在无能为力,只能尽力保全你了。”穆皓轩叹了口气,摘下手中的戒指,拨开机钮,倒出一颗药丸。凌菡知道,那是他的保命奇药。
凌菡静默了片刻,接了过来,她沉吟着没说话,一颗眼泪落在地上,算是回答。
“楚瀛飞那里,该怎么说?”穆皓轩把蕊儿抱到小桌边,让她先自己折纸玩:“我要去问素秋,究竟是谁把锦囊给她的,她是无意中被利用,还是、”
还是被人挑拨,前皇后怀了敌/国皇子的孩子,这种不知廉耻的人,不该死吗?
凌菡浑身一颤,仿佛听到了诅咒:“别去问了,反正这孩子没了,我跟楚瀛飞也不会再有干系。素秋一心对蕊儿,让她获罪,蕊儿怎么办呢?”
“楚瀛飞那里,你就还说是血虚吧,反正、”
反正上官蓉会给他添孩子。
“那个太子妃赶得这么巧,是苦肉计吧?”穆皓轩突然问道。
“你怎么知道他们两个有、私情?”凌菡脑海中一片茫然,只斜斜在卧榻上靠着,连声音都变得微茫起来。
“那次在东宫,楚瀛飞不是到假山后面阻拦我们说话吗,我在他身上闻到的香粉味,跟之后太子妃召见我时,闻到的香味一样。”
凌菡侧过身,把脸埋进臂弯里,她听见穆皓轩的声音断断续续:“锦囊的毒汁,是用一种奇异的蛇毒调制的,我在秘术中看到过……对了,还有让你毁容的蛇,那个女人擅长用蛇毒!”
凌菡迷迷糊糊地想起,上官蓉在暴房逼问她时,用指甲套扎过她的伤口。
不过这一切就快结束了吧,可那个阴毒的女人,为何能这般作恶横行,因为他的纵容……凌菡倦怠地闭上了眼睛。
*
“该起来了。”
朦胧中,有人轻晃她的肩,她睁开沉重的眼,见楚瀛飞一脸歉意地望着她:“怎么,还没睡够?昨晚是不是等了我很久?”
原来他忙到半夜才回来,凌菡偏过头,扯过帷幔遮住脸。
“院里的蝴蝶花开了,我抱你去看看。”楚瀛飞说完,便拂开凌菡脸上的纱幔,将她横抱起来。
才出房门,灿灿阳光便从天边倾泻而下,将眼前蒙上金纱红绡,所望之处皆曼妙如画。
凌菡在一片金雾与红霞中,看到了丛丛绚烂绮丽的蝴蝶,在微风中翩跹而舞,漾起袅袅幽香,美得宛若梦境。
“我见你用纱绸给蕊儿扎蝴蝶,就猜想你会喜欢蝴蝶花。”楚瀛飞抱着凌菡,走到百花深处。
凌菡伸手轻抚花瓣,楚瀛飞低头亲/吻她被阳光染上胭脂的脸颊,却吻到了冰凉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