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有些感慨,但上官蓉心里就十分不受用了,她和楚溟飞就不用说了,相敬如冰已经算是非常婉转的形容,和楚瀛飞呢,根本只是个替代,两人现下的干系,连藕断丝连都算不上,如今孩子的身世已经如揭伤疤般揭开,皇上厌恶的神情代表了一切,更何况还有个皇后!皇后现下抱恙,暂时没心力惩罚自己,一旦身体好转,岂会饶过自己!对了,她方才那般奋力救凌菡,是知道凌菡怀了楚溟飞的孩子吗?她什么都知道了,定等着跟自己清算呢。
上官蓉紧搂着襁褓,越想越怕,不行,不能就这么完了……
这时,宫娥内侍、太医女医全都赶到了,忙着奉茶、诊脉、开药,混乱间,上官蓉已经被挤到一边,转头看楚瀛飞和凌菡。凌菡脸色有些苍白,疲倦地坐在一张小凳子上,楚瀛飞则是一脸沉郁,大概在思索等会怎么跟皇上解释。
“看情形,我是没几天好活了,但这孩子既然出世了,也不能这般伤惨的离去吧,总是一条性命,你们就算不心疼,也会有点恻隐吧。”上官蓉跌坐在宫锦上,露出恍如隔世的沧桑神色,黯然地看着楚瀛飞。
楚瀛飞闻言,剑眉拧得更深了,却颓丧地说不出话。
“瀛哥哥,栩儿这个样子、你若再不设法,他只怕、都熬不到明天了!”上官蓉泪眼盈盈,喉咙更是哽咽得泣不成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到今天这个地步,还能有什么奢望吗,只要栩儿能活下去就好。我知道,凌菡不能接受他,只求你给他解了咒,然后任意让哪个侍妾抚养都行,求你们了!”
凌菡抬头看了上官蓉一眼,目光悠悠落在那悄无声息的襁褓上,干涩的菱唇翕了翕,终还是倦怠地低下头去。
“如果你们信不过我,我现下就送自己上路,这样、你们就能放心就栩儿了。”上官蓉见楚瀛飞和凌菡都有些动摇,干脆再接再厉,置之死地而后生。话音刚落,她便深情地吻了吻婴孩的脸蛋,随即抬手摘下发髻上的赤金滴珠双凤钗,朝自己的脖颈刺去。
楚瀛飞急忙扼住她的手腕:“这是何苦,还嫌事情不够乱吗,别再在龙吟宫闹了,先回去吧。”
“那你们帮栩儿解咒吗?”上官蓉凄然地看着楚瀛飞,任由长钗划破自己的掌心,鲜红的血珠顺着长钗滑落,她心里暗喜,知道楚瀛飞已经完全软化了。
“凌菡……”果然,楚瀛飞求助地望向凌菡。
“我解不了。”凌菡看着宫锦上的血迹,漫延成了殷红的梅花,她伸手揉着太阳穴,想了一会道:“不过,我隐约记得,之前翻看过的古书里,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真的,太好了,是什么办法,求你一定要救栩儿!”上官蓉一喜,立马开始盘算,正好这会皇后病着,等栩儿身上的咒解开,自己赶紧联合诸葛翼,以凌菡为交换,让他对皇后下手,待诸葛翼事成,皇上还能稳坐皇位?只要栩儿的身世不被揭露,自己带着他,还是可以染指皇权。
“既然想到了,我自然会救,不过、你是不是也该拿出诚意来。”凌菡清冷地开口,眼神淡然中又带着几分审视。
“什么诚意,只要你能救栩儿,让我做什么都愿意!”上官蓉赶紧承诺,她素来擅长做戏,此刻的双眸溢满真诚。
“把楚瀛飞身上的毒给解了。”
“啊?”上官蓉愣了愣,旋即点头:“当然、当然,栩儿以后还要他照顾呢,你放心,我肯定会给瀛哥哥解毒的。只是、他体内的毒已经潜了好几年,解起来需要一段时日,我即刻就回去配药,保证不出一个月就能把瀛哥哥体内的(毒)性全部消解,你先帮栩儿解咒,好不好?”
“你这番话,我可没看到诚意。”凌菡的唇角牵起一丝冷涩,她看到楚瀛飞有些着急,想帮着求情,但还是忍着没说话。
“那要怎样呢?当初下毒是我不对,可是、可是栩儿现下情形危机,别说一个月,就是一天都挨延不了了!都说鬼能夜行千里,顾云曦的魂魄已经化作厉鬼,还不随时对栩儿下手?就算你心系瀛哥哥,也不能让他的孩子赔命啊、”
“闭嘴,你真是信口胡说,谁化作厉鬼了!顾云曦生平又没做多少坏事,怎会化成厉鬼,若她是如此下场,那你呢!”
楚瀛飞本以为凌菡是为自己辩解,没想竟是维护顾云曦,他想到顾云曦临终前的样子,心里又是一阵闷痛,夫妻一场,她若真化作怨鬼,自己真是满心愧疚。
“那你说,究竟要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