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是有这个苗头。”庄女官点点头:“太后,这可不太妙,皇后是先祖皇帝许下的婚约,又是先皇赐婚,燕国公先祖是开国功臣,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从前是因为皇上有心冷落,所以才地位不稳,倘若皇上回心转意,她又有子嗣傍身,只怕今后这凤位就难动摇了。”
“哀家也是这么想,所以觉得有些发愁,我们柳家走到今天不容易,眼看妍儿离后位已经越来越近了,不料又会生出变故来。”太后揉了揉太阳穴:“但骁儿方才回话的时候,眼神有些躲闪,皇后那边莫不是有什么不妥?”
庄女官做了太后多年的心腹,察言观色是看家本事:“是的,老奴也看出来了,看皇上的神情有些忧虑,皇后的情形可能不太好。”
“反正哀家这会也睡不着,你悄悄派人去凤栖宫,把负责诊脉的女医召过来。对了,带上哀家的令牌,让侍卫别声张,连皇上也不得告诉。”
“好,老奴这就去安排。”
一炷香的时间后,女医便被悄悄带到宁和宫,这一路过来,她早察觉出气氛不对,连忙跪地行礼:“奴婢见过太后,太后千岁千千岁。”
“行了,你坐吧。”
太后淡淡地几个字,女医简直有些受宠若惊,太后素来对下人要求严苛,居然会给自己赐坐,真是意外之喜,不过立马就被紧张所取代,毕竟无功不受禄,而且看太后面色不善,也许是打算盘问自己一番。
“皇后的病情如何?”太后打量了女医几眼,看出她胆子不大,自己应该不用多费口舌,她就会老实交代。
“皇后身体虚弱,胎息不稳,情形不太好。”女医答道,心里却犯难起来,自己之前和轩辕骁说的话,还有轩辕骁对自己的嘱咐,太后应该不知道吧?那自己还能据实回答吗?
“你身为女医,自当尽心尽力,让皇后母子平安。”太后并不追问,而是直接下命令,她明显看到女医脸上泛起愁色。
“……是,奴婢定当尽力而为。”
“这可是皇上的嫡子,你定要万分当心才行,倘若皇后或龙种有半点闪失,你都难辞其咎,介时只怕全家赔命都不够。”太后继续“乘胜追击”。
“太后、”这女医的医术还算不错,但并没有多少城府和心机,一直安守本分,不会逢迎,遂只在女医院排第四位,平日有什么要紧事,一般都轮不上她。第一位近日在太后的寝宫长住,第二、第三位因兰容华抢了头筹,已经拨到梦兰阁去了,她这才被安排到凤栖宫给皇后诊病。颖贵妃虽然一直想对慕紫翎下手,但一看这女医的个性,就不是个“行大事”的人,到时候办事不利不说,兴许还把自己给折进去,便没有找她问话,至于太后这边,也是今天才想起来。因此,这次可以说是她第一次受到严峻的威胁,登时吓得脸色都变了,慌忙起身下跪。
“太后,不是奴婢不尽心竭力,而是皇后娘娘玉体实在羸弱,母子二人、恐怕只能保一个。”女医颤声道。
“你跟皇上说了?”
“是。”女医见太后的语气虽是疑问,但已经肯定了,只得小声答道。
“皇上怎么说?”
女医虽没什么心机,但也明显感觉到不对劲,倘若自己说漏了嘴,惹他们母子二人不悦,那可真是赔命都不够了。
“皇上很为难,一时间……难做决定。”
太后见女医踌躇,已经猜到了几分,但也不说破,只是语气冷了几分:“现下皇后不过才四个月的身孕,你就能这般断言,看来医术很高明啊。”
“太后恕罪,因为牵扯到用药,所以、要趁早做决定。”
“那依你的医术,能断出皇后怀的是皇子还是公主吗?”
“回太后,应该是个皇子。”
太后抬头看着一旁的宫灯,对着火焰凝了会儿神,最后将心一沉:“皇上登基三年,膝下仍无子嗣,这可是稳固朝(政)的大事,嫡皇子若是因你出了闪失,你可担当的起?”
“这、”
“哀家话已至此,你还不明白吗?”
“是,奴婢知晓了。”
“那就下去吧,今夜的话若是让第四个人知道(旁边的庄女官是第三个),就别怪哀家不客气了。”
“太后放心,奴婢定然守口如瓶。”女医只得哀声答道,磕完头后默默地退了下去。
“唉,只能怪她自己命不好了。”太后叹了口气。
“太后,宫廷遇到这样的状况,皆以皇家血脉为重,只能说皇后没这个福分。”庄女官劝解道,其实她也猜到太后的想法,半个月前梦兰阁的女医已经来报,说兰容华怀的是公主,而颖贵妃觊觎后位已久,早晚会对慕紫翎下手的,与其她们母子都出事,还不如保住皇子,况且妍妃迟迟未有身孕,介时让她抚养嫡皇子,也是一则妙招。看来不论怎样,慕紫翎注定要被牺牲了。
*
“你是何人,竟敢深夜来凤栖宫?皇上有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入皇后的寝殿。”
慕紫翎正躺在榻上想心事,却听见侍卫拔刀的声音。
“皇后娘娘,奴婢是花雨,可以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