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有加,就是太后和轩辕骁也对自己十分客气,她慕紫翎居然兔急咬人,倒是让自己“刮目相看”。之前那两位太医到偏殿候着去了,御(察)司的官吏应该快到了吧,自己的手下行事还是很得力的。
“要不爱妃先回颖香宫歇息吧。”轩辕骁开口道。
哼,皇上还真是护花心切,颖贵妃在心里扇了花雨一个耳光:“谢皇上关心,臣妾无甚大碍,只是还有点疼罢了。还是跟大家一起,在这等兰容华的好消息吧。皇后姐姐现下好些了么?怎么脸色还这般不好,喝药没有?”
“……已经好多了。”慕紫翎低着头,花雨下意识地护在她身前。
颖贵妃心底冷笑,看你等会怎么被五花大绑出去!
果然,侍从进来禀告,说御(察)司的官吏已经到了,是否现下就请进来。
“快让他们进内殿查看,还有那幅绣绢,赶紧摘下来!”太后吩咐道。
“绣绢?”花雨疑惑地转头,见宫娥走到长案前,将那幅观音送子图摘了下来,心里便料到了几分。
轩辕骁担忧地攥住花雨的手,快速在她耳畔低语了几个字:“就说你不知道。”
“回皇上、太后,这幅绣绢中洒满了一种叫(殁)子草的药(粉),用心实在阴毒可怕。”为首的官吏擦了擦额上的汗,忧心忡忡地叹息,目光落在慕紫翎身上,似哀悼一般:“快到太医院将一等太医全传过来,给皇后诊治,这药力挨延的久,虽还未至落胎,但龙种只怕会先天不足。”
太后闻言,手中的茶盏摔得粉碎,轩辕骁和花雨对望一眼,慌忙看向慕紫翎。让他们诧异的是,慕紫翎此时的脸色竟颇为平静,只是藏在衣袖中的柔荑紧攥成拳,指尖扣入掌心,疼痛绵延至心。
“这绣绢是何处拿来的!”太后气得咬牙切齿。
“回母后,这绣绢是茵儿绣的。”慕紫翎站起身,惘然答道。
“茵儿?之前那个自尽的侍女?”太后沉下脸。
“可是这幅绣绢、嫔妾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呀?”一旁的画美人忽然开口道。
花颜的心咯噔一跳,这幅绣绢她自然认识,之前去龙吟殿侍(寝),花雨在外面书斋绣的那幅。她方才一直没说,也是猜出颖贵妃准备加害花雨,她和花雨是异母姐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反而在母亲的挑唆下对她非常不满,如今又因为轩辕骁,对她简直是讨厌加气怨,她若能就此倒霉,自己还想偷笑呢。但转念一想,不论怎样,花雨终归是花家的人,太后这般怒不可遏,不会迁怒于自己吧?有了这层顾虑,她自然不敢轻举妄动,想着蒙混过去也好。
可现下画容华却开口说看着眼熟,她在哪看到?还不是龙吟殿,自己去龙吟殿侍(寝)的次数算下来还比她多了两次,她都能留心到,自己怎能不知道,那不是存心包庇她么?与其继续装傻犯险,还不如做出大义灭亲的姿态呢!轩辕骁虽对花雨倾心,但他对慕紫翎也很上心啊,用这种阴毒的手段伤害皇嗣,本就是不可原谅的大罪,只要证据确凿,轩辕骁也不可能饶恕她。自己这般“明理”,即便花雨被定了死/罪,也不会牵扯到自己的。
花颜打定主意,也微微皱起秀眉,做思考状:“是哦,这绣绢嫔妾也觉得眼熟。”
“好像……在龙吟殿的书斋见过。”
“这不是花御女绣的吗。”
颖贵妃本是“邀约”了画容华,至于花颜,她最妙的打算是让她和花雨一起倒霉的,谁知这小丫头还有几下子,自保能力这么强,以后还真得好生防备。
“什么!是你绣的?”太后走到花雨面前,气愤地盯着她。
“是。”花雨应声道。
“该死的贱婢!”太后扬手打了花雨一巴掌,轩辕骁下意识地想将她拉到自己身后,但花雨却站着没动。
“母后,绣绢虽是花雨妹妹绣的,可毒不一定就是她下的呀。”慕紫翎赶忙劝道:“这绣绢刚送过来的时候,臣妾没有闻到任何气味,身体也没有不适,是这几日才开始有味道的,我以为是药味就没在意……现下想来,定是有人悄悄进来把毒抹在绣绢上,企图嫁祸给花雨妹妹、”
“可臣妾方才进来的时候,侍(卫)队查得很严呀,那贼人要有多厉害的武功,才能逃过这么多皇宫高手的眼睛,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来。”画容华和花颜都已经开了口,颖贵妃也不用“矜持”自己的想法,掩人耳目了。
“启禀皇上、太后、娘娘,这绣绢上的毒(粉)细细密密,定不是之后洒的,而是在刺绣的时候,用了沾有毒(粉)的丝线、”
官吏话未说完,太后便怒喝道:“来人,把这贱婢给哀家绑起来,打入死牢!”
“母后、”轩辕骁脑中一团乱麻,只满满地充斥着“不可能”三个字,可这绣绢是自己亲眼看着花雨绣的,若是每一根丝线上都沾有毒(粉),那是何缘故?刚知道慕紫翎有喜,她便开始准备了,是有人暗中调换了丝线?这太可怕了……
“骁儿,这花雨性情本就古怪,哀家之前就想处罚她的,是你非要让她去龙吟殿,如今倒好,竟惹出这等恶事!且别说她无辜,她不是有什么夜游症吗,兴许自己做了什么,都不清楚!唉……好容易有个皇子,竟被害成、”太后气愤之余,更觉痛心疾首,一手抚着(胸)口,平复了一会:“还愣着做什么,快把她押到死牢去!”
后宫的死牢极其可怖,几乎没人能活着出来,即便后来查出冤情,下令放人,被赦免的也只是尸首。而且看太后的怒火,还有颖贵妃的阴谋,花雨断是在劫难逃了。
“母后,这不关花雨妹妹的事,是臣妾,都是臣妾让她这么做的。”慕紫翎突然喊道。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