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抚她颤抖的削肩。轩辕骁想到方才花颜的情形,心里不由有些厌恶,花颜的神情和语气都装的十分到位,可那不停向自己投怀送抱的动作,将她的心思出卖了。并不是花雨狠心,而是、她真的是装的。
“雨儿,这不是你造成的,我已经说过了,罪魁祸首是、”
“可如果我早就死了,哪会有这些事?”花雨睁开眼睛,眸光暗沉似一潭幽静的死水:“我知道,青柳哥哥在寻一个答案,一个他清醒时不敢询问,只能在噩梦里去探求的答案。服了‘逆魂丹’是不是就真的必‘死’无疑,这世上会不会有一种力量,能抵御情愁的煎熬,能让逆转的魂魄重新回还。他知道小王爷深深喜欢那个女子,所以就狠心在他们身上寻找答案……”
“皇上,倘若逆魂丹的(毒)性真的可以解,我……”花雨抽噎着,再难说下去。
轩辕骁心下了然,轻轻将她拥进怀里:“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因为你中毒,你却没能救他,对不对?可这世上最难琢磨的便是‘情’字了,情爱是不能勉强的。他喜欢你,并不能决定你喜不喜欢他,他想必也十分明白。就像阮轻尘,明知你母亲不爱他,还是那样拼尽一切地为她付出,若让他对你母亲的处境置之不理,他反倒更加痛苦,阮青柳也是这样。而且,你那时候太小,还不懂事,心里就要负着这些重担,你是不是一直在责怪自己?你连自己都不喜欢,根本没有喜欢别人的能力啊,怎么是你的错呢?”
“皇上,宁和宫的侍卫说有要事禀告。”轩辕骁正宽慰着花雨,周海突然在外面禀告。
“什么,快传他过来。”轩辕骁心一紧,看来花雨猜的不错。
“启禀皇上,东院小王爷的寝房外,忽然出现刺客,我等已经将其拿下,发现是之前在嫣云阁出现的男子,不知该如何处置,将他押回一字天牢吗?”侍卫请示道。
“他现下如何了,有没有受伤?”轩辕骁问道。
“回皇上,我等想着要留活口,以便您之后问寻,故并未下重手,但那人自己体力不济,倒在院子里,小王爷叫我们松手,现下已经把他抬到小王爷的寝房外间,等候您的吩咐。”
“快驾车过去,对了,先别惊动太后。”轩辕骁赶忙说道。
“是,小王爷已经嘱咐过了,并未惊扰太后。卑职来驾车把,从东门进去。”
“阿骐,是不是知道?他跟我说过,你有暗中去找过他。”轩辕骁轻声问道。
“嗯,因为慕姐姐吃了药,我应该让他知道那药有多可怕,他今后要面对些什么……他都毅然地接受了,说只要她活着,已经是天大的恩赐。还说不用担心,他会守着她,‘亦梦亦醒,形影不离。’”
“真好——”轩辕骁握着花雨的手,十指相扣:“我们也这样吧,好不好?”
花雨没应声,眼泪簌簌而落。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在这个时候说这些、”
“没干系,青柳哥哥在清醒的时候,已经跟我说过了。那天去嫣云阁,给花颜送药出来,我在庭院里看见他。他攀在树干上晒太阳,说被阳光照着的时候,可以清醒一点。”
轩辕骁想到庄女官跟自己说的情形,花雨虽有很多事没告诉他,但却从没想过要瞒着他。
“他说,看到我们两个相处时的神情,他就放心了。他走了之后,我不会无依无靠的……”
疾使的车辇停下了,两人赶忙下了车辇,匆匆赶往轩辕骐的寝房。侍从和宫娥都候在门外,外间只有轩辕骐和慕紫翎两人,而阮青柳已经平躺在坐榻上,没有了生命的气息。
“皇兄。”轩辕骐转身走了过来,慕紫翎还在榻边站着,俯身在阮青柳脸上蒙了丝绢。
“青柳哥哥、”
“花雨。”慕紫翎上前拦住花雨:“阮大夫交代我们、别让你看他的脸。”
“他、”
“他说,他想跟你说的话,已经在清醒的时候都说过了,一梦不醒,对他反而是解脱。”慕紫翎的声音轻柔如细雨,淋湿了花雨和轩辕骁的心。
轩辕骁心下虽感伤于阮青柳的离世,但见慕紫翎神思清明、韵致清婉柔和,仿佛又回到了初为皇后的时候,不由为她松了口气,看来逆魂丹的(毒)性在她身上开始消散了,如是想着,抬头看了她一眼,却见她额角的毒(斑)宛若一只黑色的蝴蝶,停在她秀婉冶丽的脸庞上,虽不嫌狰狞,却有种、诅咒的叹息。
慕紫翎察觉到轩辕骁的目光,下意识地抬手遮挡,旁边的轩辕骐则沉下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