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玉叶不甘,干脆站起身来:“余锦瑟,以前你压着我,不让我出头,现下我看不上卫渡远了,你尽管拿去好了,看看你们夫妻俩还能活到什么时候!别再妄想欺辱我,现下是你该求着我,求着我放了你,反正卫渡远也快死了,你更是不要想好过。”
“贵人说的哪里话?念雪听不懂,念雪从未打压过你。只是贵人该听说过一句话,叫风水轮流转。你身后什么都没有,凭什么以为自己能屹立不倒?”
余锦瑟的话说得漫不经心,玉叶却听得更为恼怒。
“风水轮流转,你说得对,现下风水转到我这边来了,我定要好生教训你一顿。你看着吧,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要不是因着你们,我能走到这一步吗?我能委身给一个糟老头子吗?就算是皇上又如何?还不是老了。
这话玉叶也只能在心头想想,借她十万个胆子她也是不敢说出口的。
可就算玉叶不说,余锦瑟也能知悉她心头所想。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得到了这个还想着另一个,总觉着别人的才是最好的,且总觉着自己的苦难是源于旁人,却是从没想过有因必有果,自己永远是那个因,怪不到旁人头上。
“贵人,念雪奉劝你一句,及时行善。你现下已经得到了荣华富贵,你求的不就是这个吗?”
余锦瑟是万万不相信玉叶是真心喜欢着卫渡远的。
玉叶是再忍不得,一巴掌给余锦瑟扇了过去。
余锦瑟没躲,任她扇了这一巴掌下去。她就是要留个痕迹,回去让恭亲王好生看看,也让躲在暗处看好戏的人得意一番,得意了自然会露出马脚。
“我告诉你,现今我想怎样你都行,这里都是我的人,随便一个罪名你都别想好过。不过要是你想下去陪你那短命丈夫也可以,说不得到了地府还能做一对鬼鸳鸯了。”
余锦瑟眼神锐利如刀,冷冷道:“你可以打我、骂我,但还望你嘴下积积德。”
可以说我,但决计不能诅咒渡远!
玉叶嗤笑一声:“怎么?心疼了?有本事你去战场上找他啊,看我说得对是不对!”
余锦瑟也不行礼了,直接站了起来,双眼迸出缕缕寒光,直直往玉叶身上射去。
玉叶从未见过这样的余锦瑟,这样的她竟是跟发怒的卫渡远如出一辙,对上她的眼她禁不住就是一阵心惊胆战。
她转念一想,又觉着不对,自己有什么好怕的?
可她还是没再多说什么,只轻咳了一声便捂着自己的额头道:“罢了,我也累了,回宫了。”
话罢,她就往亭外走去,一众宫女也跟着她走了。
余锦瑟这时候也卸了身上的劲儿,颓丧地坐到了身边的凳子上。
渡远……
她在心中一遍遍地念着这个名字,可不但没让自己静下心来,心下反倒更显慌乱,头也是突突的跳。
她想,她不能再等了。
决定一下,她便不再犹豫。她立时就站了起来,脚步急促地往御花园赶去。
余锦瑟心头有事,步子迈得急惶,一个不慎竟是撞上了人。她浑浑噩噩地抬起头,却见是一个富态的夫人,也没看清人的模样长相,忙又低头道歉道:“对不住,对不住……”
那夫人也是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只心不在焉地回道:“没事,卫夫人莫要在意。”
余锦瑟胡乱地点了点头,正要抬脚离开,却突然反应过来这人是如何称呼她的,她禁不住又回头仔细瞧了瞧这人。
“你是?”
那夫人笑得温婉:“我是顺亲王的乳母。”
余锦瑟点了点头,想起来上回去顺亲王府好像是见过她,听柳园说她身子好像不是很好。
可宫中到底人多嘴杂,余锦瑟只好矢口否认道:“是吗?只是夫人怕是认错人了,我不是卫夫人。”
那夫人也听闻了些余锦瑟的事儿,脸上笑容凝滞半晌,又恢复如常,柔柔道:“可是姑娘同卫夫人一样心善。”
乳母不过是地位高些的奴才罢了,余锦瑟能恭恭敬敬地唤她一声夫人哪里不是给足了她面子呢?
余锦瑟不置可否,狐疑地打量了眼跟着那夫人的三个宫女,问道:“夫人来宫中可有何事?”
夫人依然带着温婉的笑,眼里却藏着丝丝缕缕说不清的苦涩和无可奈何:“无碍,姑娘莫要操心。”
这时候,一旁的宫女开口催促了:“娘娘还等着呢,还请夫人尽快。”
余锦瑟疑心更重,正打算再问,却听夫人道:“姑娘,我走了,你走路也好生些,看着点。”
余锦瑟心下动容,虽然柳园的乳母她只见过一次,但她很是喜欢这个慈祥和蔼的妇人。
“好的,你慢走。”
跟柳园的乳母道别后,余锦瑟脸上装点的笑意荡然无存,回身继续往御花园去寻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