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是红三娘的对手,说不得她还有什么后路,立时吩咐道:“你去寻个人,让他将这消息带给渡远,叫他再派些人来,从别处进入西风坡,与我们形成合围之势。”
王大知道此事刻不容缓,当下就得了令出门去吩咐人办事了。
说到卫渡远,就不得不说被小六派去的那人了。
他一早就到卫渡远营帐外守着了,可是里面一直没动静,他也不敢贸然动作,直到晌午了他才听到里面有动静,当下是再也不敢耽搁了,立即在帐外高声求见。
卫渡远是好久没睡过这么个舒服觉了,倒也没有以前的起床气,心情颇好地叫人进来。只是一见到来人,他脸上的笑意就收敛了不少。
“你怎么来了?”
他记得清清楚楚,这是他派去保护锦瑟的人。按理说,只要没事,他这会子该是守在锦瑟身边才是,怎么突然回了军营?
“回禀将军,这是前锋校让我交给你的信。”
卫渡远因着后腰处的伤不好躺着,就一直是趴在床上的,那人也算是有眼力见儿的,将信递到了他面前。
卫渡远动作迅速地将信给拆开了,就见小六在上面写了他们所图之事。
他越往后看,眉头皱得越紧,冷声问道:“这信是什么时候写的?”
“昨日。”那属下略微忐忑地答道。
“那你为何今日午时才来报?”卫渡远话里带上了不可遏制的怒气。
那属下吞吞吐吐半晌,才道:“属下昨晚到时听到了些事儿,想着还是不要打扰将军了,也就没来。今日一直在外等着,可是没听见营帐内的动静,所以……”
卫渡远不耐再听这人解释,也不顾自己后腰处还伤着,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边急急地穿着衣裳,边训道:“事儿有轻重缓急,但你记住,夫人的事儿在我这里没有大小之分,都是重要的。不管我发生了何事,你都不该将夫人的事儿押后。”
那属下很是惶恐,当下就半跪在地上认错。
他是龙行军的,自然是听说过自家将军和其夫人琴瑟和鸣的美谈,更是晓得自家将军这夫人突然失踪的事儿,如今好不容易找回来了,当然更是珍视了。
卫渡远深知物极必反的道理,也没罚他,只道:“下不为例。”
话罢,人已走到了帐门口。
那属下见自家将军的阵仗,知晓自家将军怕是又要亲自前往,也不敢多问什么,赶紧跟上。
卫渡远不知道余锦瑟打算什么时候动手,但消息是昨儿传出来的,她又要引红三娘上钩,必然是要出其不意的,说不得昨儿晚上,或是今儿就动手了。
她不怕红三娘不知道,因为有明玉和明月。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锦瑟竟然将红三娘的事儿查清了,而那西风坡藏着的竟是通往匈奴的另一条捷径!
他虽早有怀疑,也将隐一安插进了有客来做店小二,但许多事情到底是没查清的。他怕打草惊蛇,也不敢贸然让人进西风坡查探,如此说来,红三娘倒是欲盖弥彰了。
只怕红三娘此行不但要将锦瑟给除了,还要就着那条路逃了。
卫渡远出了自己的营帐,也不管周围的士兵是个什么神色,当即就去龙行军处点了十多个自己信得过的精兵。
他背脊挺得笔直,翻身上马的动作仍然那般洒落,看起来丝毫不像有伤的样子,跟现下还躺在床上的朱边和赵参军一比,当真是强悍得可以。
可是有些人却是不以为然,觉着卫渡远昨儿受的板子,怕只是前面二三十仗打得厉害,后面的就都是轻飘飘地落下去的,毕竟受了一百板子,哪里还能这般生龙活虎的,当真是好笑得可以。
有些人免不得就这般冷声嘲讽了出来,不过都是在跟自己身旁要好的士兵说的,到底是不敢说大声了,就怕还未驱马走出军营的卫渡远听了去。
卫渡远也不管这些个人的眼色,他对这种事向来看得清楚明白,世人只愿看自己想知道的事实,却从不愿去探究这背后的真实。
真实的便是他确是去了小半条命,昨儿他自己给自己上了药后就沉沉地昏睡过去了,直到今儿晌午才醒,不然也不会耽搁这么久。
可他不愿解释,因为他晓得,他们不会听的。
他们认定的,那便是他们想要的。
卫渡远虽说主动辞了主帅的位子,但到底上头的文书还未下来,是做不得数的,军营中的人还是得听他的。他们见卫渡远要走,自然也是不敢拦下的。
可就算是上面的文书下来了,若是没处罚卫渡远,只是夺了他主帅的位子,他们也是惹不起他的。
毕竟他父亲是大昱赫赫有名的镇北将军,而他继母更是不得了,那可是甚为得宠的寿春公主。
只是,还是有人站了出来,大声喝道:“你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