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给谁看?
当真是可笑!
不过,他面上却是不显,点点头应下了。
接下来,他就要去恭亲王府了。回来这么久,他还没回去看过呢。
恭亲王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听得门外有动静,立时坐了起来,取过一旁的剑就要刺出去,却是被一道熟悉的声音阻止了。
“是我。”
恭亲王收剑入鞘,冷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你再怎么说也是我爹,你出了这样的大事,我自然是要回来看看的。”
昱弘和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说话的语调也是全然不在意的,更像是玩笑,真真是叫人无法信服。
“说吧,什么事儿?”恭亲王坐回床上,无可无不可的道。
昱弘和正色道:“皇奶奶让我来找你的,说是可以动手,她会帮你。你的行动也失败了,人没杀死,物证也有,只有死路一条。”
恭亲王抬眼看向昱弘和,眼神犹如实质,夜色深重,连人的轮廓都分辨不清,但仅凭这一眼,他似乎就能瞧进他的心里。
在夜色的笼罩下,昱弘和更是不惧,他感受到恭亲王的视线后坦坦荡荡地任他打量。
“这是你皇奶奶说的?”恭亲王显然不信。
虽说因着余雪梅的事儿他跟皇后的关系大不如前,但他还是很了解皇后的,知道他对皇上是有感情的。
昱弘和也不瞒着,道:“是我说服了皇奶奶。你都这样了,我就不信皇上看不出来此事不是你做的,他不过是忌惮你的兵权,想借此打压你罢了。”
恭亲王双眼微微眯起:“你恨我,我为什么要信你?”
“通敌叛国,这罪名可不小,到时候恭亲王府的人都脱不了干系。”昱弘和顿了顿,又道,“我更是脱不了干系。我就不信你没这想法。”
恭亲王确有这个想法,他也明白昱弘和说得有道理,但他还是不敢信他,最后也只是告诉他,一切他都会安排,让他别惹事便作罢。
昱弘和见事情差不多了,当即就走了,想着这会子玉叶也该挑起了皇上的怀疑了吧!
他回来了,按理说该去求情,却不见人影,反倒频频秘密出现在皇宫,只要不傻的人都会发觉这其中有猫腻。
他勾了勾唇角,吹着口哨声离开了。
皇上如昱弘和所料,确是生了疑,但他并未立时召见昱弘和,而是派了人密切关注着他的动静。
恭亲王的动作很快,既然做了决定,他便暗地里发出命令,让其麾下将领召集兵马,暗自回京。
昱弘和等着恭亲王的兵马差不多都到京了后,便趁着夜里来到皇上住的宫中。
皇上眼神锐利:“你主动请缨去治水,如今擅离职守,是为何事?”
昱弘和赶忙跪下认错:“是孙儿的错,只是陛下,还请你饶恕父亲,他向来精忠报国,死在他手上的匈奴人不知凡几,定不会通敌叛国的。”
皇上怒拍桌案道:“是与不是看刑部的查证便是,你以为你回来了又能如何?朕听闻,你回来了也有几日了,为何今日才来见朕?说吧,你回来是为何?今日来又是为何?”
昱弘和犹犹豫豫的就是不开口,皇上身子本就不舒服,哪里还有耐性同他磨叽?当下便又发了火。
昱弘和这才吞吞吐吐地将事情都给抖搂了出来:“是……儿臣瞧见儿臣的父亲有些不对劲儿,似乎在……抽调兵马,儿臣怕……怕他走上歧路。陛下,皇爷爷,看在父亲是你儿子的份儿上,还望你到时候手下留情啊。”
皇上当即气得直咳嗽,又询问了他好一些事儿才让他走了。
昱弘和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嘴角挂起抹得逞的笑,慢悠悠地走了。
待昱弘和走后,皇上又气得喘不上气儿了,总管太监当即又请了太医来。
皇上一副心事重重地任太医们诊治着,他实在不耐听太医们再说那些个千篇一律的话了,干脆皱着眉摆手让他们出去了。
待人走后,他颇为疲累地揉着额角,心头烦忧却是怎么也揉不去。
他老来多疑,在京城中呆着的许多将军他都是不信的,更是不敢让人擅调兵马回京,怕人借此生事。
他思来想去,最后只好写封密诏给远在西北的卫渡远,寄希望于他解决了同匈奴人的和谈后便带着人回京勤王。
至于恭亲王问罪的事儿,他打算按兵不动,押后再说,以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