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住这个机会,一剑刺向了小六的后背!
小六闷哼一声,没有管,忍着那口气接着往前爬。
那侍卫又是一剑!
小六的身子凝滞了一瞬,头也不回,一个用力钻出了狗洞,成功地逃脱了。
他出了狗洞后,不敢多留,捂着流血的伤口往前跑去。恰在此时,一个人抓住了他的手臂,他下意识就要挥剑砍人,在看清来人后忙又收了剑。
那人见他伤得极重,一把将他背起,就往前跑去,与皇宫背道而驰。
“你怎么还在这儿啊?皇上呢?”
“你放心吧,皇上已经被他们给接走了。”那死士颇为冷静道。
小六点点头,没再说话。
他们要远离皇宫,必须要穿过一片街市,如今小六这状况自然免不了引得京中百姓一阵恐慌。
小六怕被人找到行踪,忙让死士不走大道,往一处小巷拐去,绕点路也没事。
还没有脱险,小六就一直逼迫自己清醒着,这一清醒他就瞧见了地上的血迹。
他忙叫死士放他下来,咬着牙从自己身上撕了几条布来,死士明白了他的意图,也忙开始撕起自己的衣裳来。
待撕了好几条后,那死士再将他身上的伤口简单地包扎好,以防血落到地上留下痕迹让人寻了来。
将这些做好,死士又将他背在背上继续往前奔去。
两人均明白,这是逃命,两人都不能停,一旦停下不定就会被人抓住。
虽说小六是在死士的背上,他自己并未走什么路,但一路颠簸,免不得伤势加重。
只见他额上爬满了冷汗,顺着下颚落到了死士的前襟,浸入了死士的黑衣中,直至消失不见。
他的意识愈发涣散了。
迷迷瞪瞪中,他看见了柳哥,看着他摇着扇子对自己笑,他大喊着,可是他没有回答他的话。
他不放弃,接着喊,柳哥终于向他伸出了手,他颤着手就要将自己的手搭上去,可就在此时,柳哥的手却是突然缩了回去,他脸上的笑意也荡然无存,就那样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然后告诉自己他要成亲了。
他猛地惊醒,自己已躺在了一张床榻上。
他抬眼望去,就见屋内陈设很是简单,可谓是简陋,但该有的一样也不少。
一个衣柜、一个箱子,还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个粗糙的茶壶和一个茶杯。至于若干杂七杂八的东西,便暂且不提。
不过,房间很干净,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常住的。
这时候,有个人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小六仔细看去,发现原是死士。只见他已取了面巾、换下了他那一身黑色劲装,见他醒了来,那死士忙上前喂他喝药。
喝完,小六自己艰难地抬手擦了擦嘴上残留的药汁,又打量了屋子几眼才道:“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这是属下住的屋子。”死士面无表情道。
小六微微惊诧,似乎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住在这里。
死士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我们训练合格后主子就让我们分布在京城的各个角落,有的就像平常百姓一样生活,有的去经商,有的去考科举,应有尽有,这就是属下的落脚点。”
小六实在没想到柳哥竟然在背后已经做了如此多的准备,若不是自己动摇了他,他怕是会心无旁骛地报仇、登上那至尊之位了吧!
“将皇上送出去了吗?”小六反应过来,立即问道。
“已经行动了。”这个死士似乎独自生活惯了,身上还是有股子死士的冷情,“护城河那边已经乱了,否则属下也不能安全地将小主子给带回来。”
“只是小主子,属下不能去请大夫,而你的伤……”死士竟是难得地迟疑起来,“属下以前这方面受过训练,你似乎伤及了肺腑……你呼吸似乎有些困难……”
小六醒来后就感觉到了,他只以为伤得过重,却是没想到竟是伤到了内脏。
他看了眼死士,知道自己怕是活不久了。
“我还能活多久。”
“或许十天半个月,或许一月两月,再久……也不是不可能……”死士说完这话,忙伏身请罪道,“小主子,是属下无能。”
小六摆了摆手:“不关你的事。我听一个死士说,柳哥说,若是我有个什么好歹就会拿你们是问?”
死士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
小六笑得爽朗:“没事儿,等我见到他,我一定同他讲清楚。若是……若是见不到,我就给他写封信,你交给他,他也是不会怪罪你们的。”
可是他还想看看他的柳哥呢,谢谢他如此相信自己,让这些个死士认他作另一个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