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四小姐身子并无大碍。”
恭亲王冷笑一声:“这回你确诊了?”
御医连磕三个响头:“方才是臣诊脉诊错了,这回却是细细诊了许久,断不会再出错的。”
“那你得恭喜你自己,保住了一条老命!”
余锦瑟有些迷糊,不过大致还是想得明白的。
这是说方才御医诊错脉了,以为自己得了什么大病这才急急慌慌地将恭亲王请出去的?如今被恭亲王逼着再诊一次脉又发现不过是他搞错了?
真是好一场大乌龙。
只是,会不会太巧合了?一个御医,该是有多复杂的脉象才会搞错啊?
余锦瑟生怕这御医又给自己来一遭乌龙,特特再问了一遍,还提议让御医再诊一次脉才略略放下了心。
待恭亲王走后,明月这才拍着胸脯连声庆幸道:“还好还好,我还以为是得了什么大病,如今见小姐没事便好。”
余锦瑟总觉着心中不踏实,但又想不出什么不对劲儿,也就没多说什么,只略笑了笑此事便揭过了。
可到了晚上,余锦瑟心悸之感愈盛,最后见到了御医开的药也是没喝,就在她要歇息之际,却听得香儿突然来求见。
“何事?”余锦瑟不明所以,何事非要晚上她快要歇息时才见?
香儿本不欲招惹是非,但此事非同小可,余锦瑟又待她极好,她实在迈不过心头那道坎,故此拖到了这时候才来说。
“小姐,奴婢……奴婢觉着……觉着小姐的症状不像是脾胃不好……”
白日里御医给出的就是这么个说法。
余锦瑟眼神一凛,厉声道:“那你说我的症状像什么?”
“奴婢觉着……觉着像是有了身孕!”香儿胆子并不小,最难的话既然都说出口了,接下来的话更是没甚问题了,“奴婢母亲在怀有弟弟是就如小姐这般,见不得油腻荤腥,却是偏爱酸酸之物。”
余锦瑟难以置信地看着跪在地下的香儿,突的想到自己怀第一个孩子时的模样,也是没来月事。
而自己上月月事并未来,这月也是迟迟未来,她只以为是自己过于奔波伤了身子这才没来,殊不知……
渐渐地,她心头涌上一阵狂喜,紧接着又是一阵后怕。
“幸而你提醒了我,不然怕是我乱吃药那可就不好了。之前我只以为有了身孕只会觉着浑身乏力,却不知原还会吐,倒是长见识了。”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有了身孕的喜悦之中,却是没仔细想想香儿此时来说这话的意图。
好在她身边还有明玉和明月守着,两姐妹皆是听出了香儿话中的意思。
还是明玉开口提醒道:“小姐,此事非同小可啊,既是喜脉,那御医就不可能诊治不出来啊!”
余锦瑟吓得小脸煞白,就怕历史重演,一时竟没了丝毫头绪。
明月见状,实在不忍,忙宽慰道:“小姐莫怕,幸而方才咱们没喝那药。”
香儿在恭亲王府呆的久,更是懂得恭亲王的手段,不无担忧道:“依照王爷对小姐的疼爱,必是猜得出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只怕那药并非什么堕胎药就是一般治脾胃的……”
香儿话未说完,在场诸人心里却都明白,这是想让她的孩子流得无声无息,让余锦瑟控诉无门,到时候他大可推说是御医诊治错了,他是不知的。
“若是他还有后招呢?”
此招见效太慢,恐有许多不确定性,恭亲王不一定就只备了这一个法子。
余锦瑟曾痛失自己的孩子,就在她以为自己此生无缘再得一孩子时,终得老天垂怜,让她又有了一个孩子。
她无论如何是一定要护自己肚里孩子平安的!
翌日一早,余锦瑟就知道了恭亲王的后招。
她没想到恭亲王直接拿皇上失踪一事来说事,说要小惩大诫她一番,直接打四十板子。
这四十板子下去,且不说她原先那单薄身子都要去半条命,遑论如今她还怀有身孕。
她六神无主,喃喃道:“他原来打得是这个主意……”
“四小姐,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王爷被大臣们逼着,压力委实太大,还望你多多体谅王爷才是。”
余锦瑟心下冷笑,这是生怕她小产不了,还来个四十板子!
“四小姐,请吧!”
在场知情之人无不骇然忧惧,余锦瑟更甚,看了眼那行刑的长凳,再看了眼那两个膀大腰圆的太监,知道只怕他们是受了恭亲王的命令,断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她浑身冒着冷汗,小脸煞白,似乎下一刻就要被吓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