辆……师座,现在才进攻了一个多小时,已经伤亡这么大了!我们还没摸进庄子的门呢!”
“阵亡四百人,损毁十三辆……”侯鹤坤自言自语地说道,“还不够啊……”
旁边几个参谋都听到了,都是一愣:
“师座,您说什么?还不够?”
侯鹤坤没解释,只是吩咐道:
“你们注意把握,拿下庄子的时候,伤亡尽量别超过四五千人……明白吗。”
“师座?”一个参谋奇道,“四五千人?不至于伤亡四五千人吧?”
其他几个人也都大为惊讶。师座今天是怎么了,怎么那么悲观起来?这个小庄子是比较棘手,但也不至于伤亡这么多人吧?
“总之,保持现在这个势头,”侯鹤坤说道,“不要太快,也不要太猛。”
“……师座,为什么?”
侯鹤坤朝着向小强和朱佑榕的那个高低遥望了一眼,说道:
“不为什么,照做吧。”
……
几百米外的高地上,朱佑榕和向小强并肩坐在草地上,凝望着远方庄内不断的闪光,还有飘来的枪炮声。
在这儿看战场,显得遥远极了,很容易有一种游离于战争之外、超然的感觉。
周围的卫兵和军官们都站在较远的地方,保卫着女皇陛下。这个距离能看到二人,同时又听不到他们说话。
六月初的夜晚,蚊子倒还不算多,但由于高地四周亮了八盏红灯,所以吸引了不少小飞虫来飞舞。朱佑榕旁边放了一只香炉,味道高雅的蚊香若有若无地飘浮在周围,倒是没有蚊虫来骚扰。
“你在有意让红方,是吧。”
朱佑榕轻声问道。
向小强看了一眼朱佑榕,没想到这丫头的眼睛还真厉害。……或者说,不是眼睛,而是洞察人心的能力。
他微微一笑,看看四周,小声道:
“不是我让红方,是蓝军让红方。”
朱佑榕瞥了他一眼,继续凝视着远方的战场:
“蓝军没得到你的授意?……那秀秀干什么去了。”
向小强哑然。朱佑榕竟然敏感地发现,秀秀已经不在这里了。她对秀秀这么敏感……说明了什么?
还别说,秀秀真的被他派到侯鹤坤那里,去“暗示”去了。
怎么说的来着?战争是政治的延续。那么演习也是政治的延续。下面的战斗这么激烈、这么“血肉横飞”,几乎都可以称作“新孟庄绞肉机”了,可是蓝军就是很诡异地没用烟幕弹。
看来侯鹤坤还是很“懂政治”的。要知道,他完全可以像隆美尔那样,听不懂暗示的。
向小强笑道:
“陛下,这场演习,蓝军消灭了红军六个师,而自身伤亡还不到三千人……这个比例太……怎么说呢,太不好看了。”
朱佑榕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拉着脚下的草。过了一会儿,她叹道:
“我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
向小强有点意外。说实话,他这么干,就是不想让唐云生那个德高望重的老元帅下不来台,不想让自己刚刚交好的陆军大佬脸面不好看。但是,这也只是他一念之差,根本不存在迫不得已的问题。
朱佑榕仍然是望着远处的战火,手里一下一下拔着草,默默说道:
“我知道,你心里担心,要为自己考虑一下将来,想现在把各方面的关系都处的好一些……”
向小强纳闷了,朱佑榕怎么越说越莫名其妙了?考虑一下将来?
朱佑榕仰望着天空,轻叹了一口气,问道:
“挺之,你不必担心,我们是好朋友……这话我还记得,我不会让我的好朋友将来没有退路……南洋新领地还没任命总督,你想去吗?”
向小强着实吓了一大跳。
朱佑榕前半句又提起他们是朋友,向小强还没刚感动一下呢,后半句就把他吓得不轻。
怎么,这就把自己发配到南洋去了?出啥事啦?
朱佑榕继续幽幽地说道:
“要是你不想去南洋也行,我再给你想想别的办法……总之要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向小强越发地毛了,此刻远处的战斗也吸引不了他了。
怎么这丫头像是在交代后事啊?
“怎么回事?”他盯着朱佑榕道,“出什么事了?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