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地观察着向小强呢。向小强这一路的坐立不安、魂不守舍,秀秀可是早就看在眼里了,而且大致原因也早就猜个八九不离十。不过向小强这么咆哮一下子,秀秀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秀秀默默地捧过一杯茶,给向小强消火。向小强让她把茶放在小桌上,没有喝,只是烦躁地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
秀秀又默默地打开桌上的烟听,抽出一支烟含在两唇之间,然后拿起打火机点着火凑在烟头上,轻轻吸一下,把香烟点着了,才放到向小强手里。
向小强夹着香烟,使劲儿抽了一大口,坐在椅子里,长长地喷了出来。
他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秀秀,又继续望着天花板上的灯。烟雾在灯光下慢慢地缭绕、上升、扩散。而秀秀就坐在自己对面,在这狭小空间中,慢慢的被这些烟雾包围了。
向小强轻叹了口气,指了一下旁边:
“把窗子打开吧。”
秀秀马上站起来,把两侧的射击窗上的钢板盖打开了。
虽然射击窗很小,但外面的新鲜凉风马上涌进来,车厢内的烟雾转眼就被卷干净了。
向小强又瞥了一眼秀秀,心中一个念头慢慢冒出来:有秀秀这样漂亮、聪明、听话、温柔、善解人意、忠心耿耿的老婆,自己是不是太不知足了?现在坐在她对面,喝着她沏的茶,抽着她点的烟,心中想的却是如何追别的女孩,是不是太对不起人家了?
向小强几乎已经肯定,自己跟朱佑榕的这点纠葛,根本就没瞒过秀秀的眼睛。这小妮子是干什么的,当初能被东厂挑去做卧底,看透自己这点小花花肠子,那还在话下?
说真的,要是现在在对面坐着的,是一个一把鼻涕一把泪哭闹的、一副醋坛子模样的老婆,向小强心中就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歉疚了。但是面对越发温柔、听话、善解人意的秀秀,向小强灵魂还真的被自己拷问了一下。
他努力说服自己道:
这不是对不起秀秀。失去了朱佑榕,就失去了现在拥有的一切,就不能给秀秀更好的生活,不能给秀秀的母亲和弟弟更好的保护。秀秀嫁自己、努力地讨好自己,不就是为的这个么?……咳,除了爱情,不就是为这个么?
还有,没有了朱佑榕做支持,自己的北伐满清理想就会化成泡影。那么,北方四亿同胞就要继续生活在黑暗中,继续的水深火热下去……
所以,一定要克服“小我”,要想方设法把朱佑榕追到手。
回去找郑玉璁了解详细情况,了解那个狗屁王子什么时候来、以及他的一切信息,商量该怎么办。
现在有了问题,就要解决。不容易解决,开动脑筋,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努力达到目的。向小强知道自己自从那个冬夜爬上满清驱逐舰的船锚上的之后,在这个世界里就不会再认输了。
……
回到了南京,朱佑榕回了紫禁城,向小强回了官邸,各自睡了半夜。
第二天中午向小强起来,吃完午饭,带着随员去陆总参参加关于这次演习的记者招待会。他没带秀秀去,而只是带了胡炯。秀秀平时带在身边是很好用的,但这次是正式的新闻场合,带秀秀这个琉球公主去的话,太过拉风。而向小强这次只想低调的。蓝军(或者说他的人民卫队)完胜了红军(或者说大明陆军),再这么拉风的话,真的就不利于安定团结了。
吃午饭的时候,他把手下几个人召集来商量了一下。大家都认为向小强授意蓝军在最后一战里“让”了红军,应该是做得对的。本来就是以两个师对六个师,只要赢,在很多人看来就已经是不错的了。没必要赢得那么绝。对清战争重要,和陆军高层的关系也很重要。
这次记者招待会是由统帅部主持的,地点设在了陆军总参谋部里。出席的重要人物除了代表统帅部的张照先外,还有代表陆军和红方司令的唐云生,代表人民卫队的向小强,代表蓝方司令的隆美尔。还有代表女皇出席的、朱佑榕的首席秘书卫子衿。
一干重要人物落座、一阵镁光灯闪过后,一名记者问了第一个问题:
“我是《秦淮报》的记者,请问向小强将军,这次军事演习,官方通报的演习假定是清军大举过江、我军如何在江南大地上迎击、歼灭他们。而外界盛传的一些猜测,则表明这次演习的假定并不是迎击进犯的清军,而是明军北渡长江、主动对清军发动攻击。作为这次演习的提出者和主要筹划者,能谈谈您的看法吗?”
向小强端起杯子,轻轻喝了口茶,心中却有点打鼓。这个问题事先也不是没有想到。但这第一个问题就冲着自己来,而且还是个自己虽然想到、但却一直没想好怎么回答的问题。这的确很是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