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报告长官,不知道!”
向小强点点头,一挥手,说道:
“走,下去。”
装甲车喷着青烟,顺着山坡冲了下去。
向小强的出现,引起了训练场上的一阵欢呼。这次向小强深入北清、接回了一千多被俘的弟兄,无疑已经在官兵心中为他加了不少分。
“大人,这是古德里安将军安排的新项目,”人民卫队一师的一个宪兵对向小强敬礼答道,“我们正在训练冬季冰面过河。”
“冬季冰面过河?”
向小强很是诧异,看了一眼这排成长龙、一辆接一辆过“河”的坦克。地上用砖头磊成了矮墩、在这些矮墩上铺满了博板条,铺成了十几米宽的“河”的形状,然后坦克小心翼翼地开上去……这不是“过河”是什么?
古德里安训练部队冰上渡河干什么?
向小强心中嘀咕着:对清作战现在还是绝密,并没有透露给外籍军团的军官们,即使是古德里安也没透露。他难道是自己估计出来了?
江南的冬天尽管也很冷,但河流湖泊一般都是不结冰的。华北就不同了。三十年代的冬天是很冷的,北方几乎所有的河流都会结冰。较小的河沟会一冻到底,而较宽大的河流就会形成厚厚的冰层,过坦克都是很现实的。如果突袭北清的话,那就少不了面临华北的冬季作战,也就少不了冰面渡河。一支善于冰面渡河的机械化部队,会给舟桥部队省很多事,推进速度也会快很多。
而二战后古德里安的著作中,对坦克部队冰面渡河也有颇为详尽的论述。
向小强盯着眼前的“冰面”,看着这些做家具都嫌薄的木板,一张张的架在几块砖头垒的墩子上,一二十吨的钢铁庞然大物轰隆隆的从上面压过去,压得木板颤巍巍的,随时要断裂。指挥人员在坦克前面几米处倒退着指挥,车长在炮塔上探着身子,随时用耳麦和驾驶员保持联络,控制着坦克的速度。机枪手、装填手和无线电员都出了坦克,拿着各自的武器在坦克前几米处步行。
“河边”站着一个德军装甲军官,鹰钩鼻子,金黄头发,刀子般的眼睛苛刻地盯着坦克乘员的每一个动作。不时挥起手臂,凶狠地大吼一句。一旁的翻译官就跟着大声喊道:
“避开前车的履带印!笨蛋!你想让国家损失一辆坦克吗?”
“冰面”上的这辆坦克车长马上用耳麦对驾驶员大吼了一句,然后这辆坦克往一边偏离,避开了前面一辆坦克过河时压过的地方。
一定要避开前一辆坦克留在冰上的履带印,这是坦克冬季过冰河的一大铁律。不能让同一处的冰层多次的承受坦克重量。这样会导致冰层垮塌,坦克落水。
德国坦克军官又不满意了,大喊起来。翻译官照样翻译出来:
“蠢猪!拉操纵杆要平稳!平稳!!平稳!!!见鬼,要温柔!温柔!!温柔!!!就像抚摸你的情人一样!……你是猪猡吗?控制在八公里时速!八公里!八公里!!八公里!!!不要让我反复重复,我重复得够多了!”
向小强笑了。这些德国教官刚来的时候,都还充满顾忌,一言一行也都彬彬有礼,而明军官兵们也都不太鸟他们。德国教官跟他们指导训练的时候,他们都还很不服,觉得德国装甲部队建成不过就两年,我大明装甲部队怎么说也发展十几年了,干嘛还要听你德国佬指手画脚的。
但是后来随着双方的接触,德国军官们越来越不拿自己当外人了,而明军官兵们也从心眼里服了这些战术精湛的德国佬,训练中人家再苛刻,都灰溜溜地不敢还嘴,只敢低头照做。几个月下来,大明的装甲兵素质提高得飞快。
突然——
“轰!!!”
一声巨响,几乎就在几米外一团烟火爆起,紧接着又是两三个巨响在附近爆开。向小强吓了一跳,本能地躲在装甲车的后面。旁边的宪兵在她耳旁大声喊道:
“大人!这是训练弹!是在模拟敌方炮击!还是有一定危险性,您进装甲车里吧!”
向小强点点头,爬上装甲车,隔着装甲挡板观看。他知道这种训练弹是模仿炮弹的,会发出巨响,还有烟火效果,但是爆炸力却很小,而且没有弹片。不过如果正好在人身边爆炸,还是会把人炸伤。
果然,从第一颗“炮弹”爆炸的时候,“河两岸”就是一团喊叫。那个德国军官蹲低身子,抓过一顶钢盔戴上,挥着手臂大喊着。旁边翻译也蹲着喊道:
“敌人炮击——!!两岸人员卧倒隐蔽——!!河面上人员跑步过河——!!后续坦克停止上冰面——!!冰上坦克加速至15公里,挂中速档,稳住——!!!”
但终究还是没稳住,就在这辆坦克喷着青烟猛然加速的时候,“喀嚓”一声脆响,木板断裂了,坦克一头栽进“冰河”里。
“见鬼!!!”翻译官继续一丝不苟地翻译着,“蠢猪!!!后面坦克倒回去!快救人!!!”
“落水”的坦克里,车长和驾驶员仓皇地钻出坦克,灰溜溜地“游”上了岸。
……
向小强看到这里哈哈大笑,一拳捶在装甲板上赞道:
“好!很好的训练!……古德里安将军在那里?带我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