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外东北,滚滚长江之畔,一座大山往东蜿蜒起伏而去,抛若游龙,却是人称钟阜龙蟠、金陵毓秀的钟山。钟山以西,金陵以北又有古称桑泊的玄武湖,此处湖光山色,景色佳丽,湖水碧波荡漾,岛上绿树葱茏,周围青山如黛,美景如画。
“周姐姐还真会选地方,这里湖光掩映、风景秀丽,在此处居住却是神仙般的日子。”望着钟山玄武湖的绮丽景色,英若兰感叹着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也能找个这样的地方隐居。”
徐皓月微微一笑,手轻轻抚上英若兰的玉手,缓缓说道:“或许会有那么一天的,但此刻还不是避世的时候,我们不只是两个人,我们的身后还有很多很多的人跟随……”英若兰轻轻点点头嗯了一声,只觉得徐皓月的手越握越紧了。
忽见前面钟山脚之下,玄武湖边,一处枫树林畔,一座院落出现在眼前,这院落靠水而建,隐没在湖光山色之间,其中又有绿树点缀,彷如人间仙境一般。其上一阵琴笛合奏的曲乐声传了过来,这琴笛合奏之曲飘逸绵长、意境深远,听来很是熟悉,却是当日送别李煜和周宪时候,徐皓月清唱过的一曲《送别》
“韩公吹玉笛,倜傥流英音。风吹绕钟山,万壑皆龙吟。王子停凤管,师襄掩瑶琴。馀韵度江去,天涯安可寻。”英若兰轻轻的吟了这首李白的《金陵听韩侍御吹笛》,跟着轻轻笑道:“定是六皇子和周姐姐在合奏曲子。”
徐皓月微微一笑,却忍不住想到了笑傲江湖中令狐冲和任盈盈的琴箫合奏,拉着英若兰的手说道:“想不到六皇子和你的周姐姐如此豁达,在这里笑傲江湖,琴笛合奏,他们为何会住在此处?”
英若兰秀眉微微一扬,笑道:“此处听闻是周姐姐家的屋产,想来是天色热了,到此处避暑的。”徐皓月点点头道:“钟山龙蟠,桑泊烟浩,的确是避暑的好地方。”
英若兰轻声说道:“六皇子和周姐姐正好志趣相投,两人都是一般的喜欢诗词曲赋,在这湖光山色之间真是羡煞旁人了。”徐皓月温馨的一笑,握着她的手道:“我们也有自己的去处,不用羡慕的。”英若兰报以温婉的一笑,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说话间已经到了院落门外,只见院上匾额写着“钟隐小筑”四个字,字体温润雄厚,想来是李煜的手笔。向门口的童子说明来意,那童子进屋禀告去了。
过了片刻,只见李煜和周宪一起出来迎接,李煜穿了一见蓝色丝绸袍子,头上一顶平冠,穿着甚是随意,徐皓月这时候细细打量他才发现李煜居然是个重瞳子,上次见面匆匆,徐皓月又只顾着看英若兰便根本没注意到,这时见到才想起历史上记载过,李煜似乎的确是个重瞳子。
而周宪则是一身淡紫色的衣裙,面容依旧是那么的艳丽照人,胸前的抹胸之上皎白的皮肤让人目眩,隐隐绰绰的沟壑更是让人心动。
见到徐皓月和英若兰,李煜、周宪都是大喜,互相见礼之后,跟着李煜夫妇来到后院,只见此处一处突出湖面的台阁之上,都是清脆的竹片装饰墙面,地上都是绿意茵茵的草席,远端的凭栏之外便是清澈的玄武湖水,进到里面真是一阵清凉之感迎面而来。
四人都脱了鞋履,到台阁之内席地而坐,只见里面的矮几上放着瑶琴、竹笛,还有青烟袅袅的檀香炉子,一套紫砂茶具放于其上,一阵茶香扑鼻而来。
李煜亲手开始泡制茶水,一边笑着说道:“世事真是奇妙,想不到你会成了我的义兄。从义兄长,来尝尝这阳羡茶。”
徐皓月摇摇头笑道:“私下里你还是叫我的表字元宜好了。”
一旁陪坐的周宪脸上泛起迷人的笑容道:“还是叫兄长好了,只是想不到要改口叫若兰做义嫂,有些不惯。”
英若兰抿嘴笑道:“改来改去太麻烦,还是别改了,原本怎么叫的还怎么叫好了。”四人一起笑了起来。
闲话片刻,周宪和英若兰两女起身离去,说是到周宪的卧房去说些私密话,不打扰徐皓月和李煜两个男人慢慢详谈。李煜给徐皓月又斟满一杯茶说道:“如今乃是多事之秋,父皇能有元宜兄襄助却是社稷之福,到不像我只会吟诗作对。”
徐皓月端起茶喝了一口道:“重光(李煜的表字),如今储君之位乃是由令叔皇太弟李景遂所据,不知六皇子可有打算?”
李煜手上微微一颤,低头说道:“先皇原本便有遗旨,要父皇兄终弟及的,父皇也将叔父立为皇太弟,便是储君之位已定,更何况还有大皇兄在,就算父皇想要传子,也是传位给大皇兄的,煜实在不敢多想。”
徐皓月抿了口茶,淡淡笑道:“那你昨日便不该给我送贺礼。”
李煜急道:“元宜兄切莫胡猜,我没有半点想要去争的意思。”
徐皓月摇摇头道:“昨日送礼来,你偏偏却带话说碍于大皇子不敢前来道贺,还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跟着徐皓月指着这玄武湖说道:“此处幽静人迹罕至,我和若兰今日到来没有带随从,你有什么打算但说无妨,若是我会错意,咱们就闲话家常说点别的,今后绝口不再提此事!”
徐皓月目光灼灼的盯着李煜,李煜额头上开始显出汗水来,跟着深深一揖,颤声道:“请义兄教我!”
徐皓月扶起李煜,缓缓说道:“你果然有打算的,你且说来听听。”
李煜坐下身,抹了抹汗水,跟着说道:“父皇本意传位给叔父,但无奈大皇兄不甘人下,大皇兄前去润州之前,曾找过我,其中言语对父皇和叔父怨艾颇深。如今大皇兄在润州、常州大败吴越,深得诸将、兵卒拥戴。煜只怕大皇兄此次回来,便是要争储君之位的。只怕大皇兄到时候会连同诸兄弟一起逼叔父让出储君之位,所以煜才惶恐,和宪儿商议,宪儿觉着只有求教于义兄才有明路。”
徐皓月笑了笑说道:“此事易尔,不过说之前,我想问你一句,你想不想做皇帝?!”
李煜手中一颤,茶杯落到矮几上,怔怔的说道:“义兄,这、这,我、我……”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犹豫片刻牙咬道:“谁人又会不想做皇帝呢?”
徐皓月淡淡一笑说道:“如此便好,你听好了,明日你便进宫去向你父皇说,你身子不适,想要到钟山此处暂居,你便到这钟隐小筑做上几年的隐士好了。”
李煜微微一鄂道:“就如此简单?”
徐皓月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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