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秋天的天色有些古怪,入秋之后便是绵绵密密的秋雨一直下个不停,阴冷的秋雨浇灭了大地上的闷热,也浇灭了几支军队正准备拼死搏杀的战斗意志。秋雨来临,道路泥泞,周军李重进、向训部粮草转运困难,士卒不服水土,又征战日久,多有士卒病倒,李重进和向训不得不放弃攻打紫金山的战略,转为固守寿州外围的营盘,等候天气变好。
紫金山的唐军也是坐守不动,所谓的应援也只是做个样子出来,上一次被李重进杀败,损失五千人,便已经让陈觉和边稿吓破了胆子,再加上许文稹到了紫金山大营,三人都是宋党人物,更是连成一气、把持军务,周军不进攻,紫金山大营便就按兵不动,大有把牢底坐穿的架势。
雨势不断,天色阴郁得可怕,同样也让徐皓月的心情极度的郁闷,李重进和向训像乌龟一样蜷缩在营寨内不出来,加上阴雨连绵用兵不便,徐皓月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一门心思的闭门练兵。徐皓月闲下来琢磨起练兵的事来,便苦了白甲军上下将士们,朝夕练兵不辍,下雨天也照练不误。好在白甲军老兵们已经习惯了,在老兵们的带定下,新招募的新兵也开始适应这种练兵方式。
徐皓月也没闲着,早在到正阳的第一天,他便派方刃乔装北上到后周都城东京大梁,打探北边的消息。如今方刃已经去了两个多月,一直音讯全无,徐皓月不禁开始有些担心起来。
前些日子徐皓月和英若兰在盛唐县给英仲高和英芜玉办了婚事,孙庭运收英芜玉为义女,英芜玉就此改名为孙芜玉。孙庭运被徐皓月从英山城请下山来,想不到收了个义女,自然是高兴万分,以父辈的身份主持两人的婚礼。徐皓月和英若兰又在盛唐县派发米粮,附近的百姓都来庆贺,倒是大大的热闹了一番。
回到正阳之后,眼看秋去冬日即将到来,徐皓月忧心不已,这天傍晚练兵之后,秋雨好像被人关了水龙头一般,说晴就晴了。站在正阳的城楼上,望着天边的彩霞,徐皓月心中终于略略安心下来,天气一晴周军也该动了。
“也不知道寿州刘叔父他们怎么样了。”英若兰却是望着寿州的方向缓缓说道。
徐皓月转过身沉声说道:“天已放晴,周军定会攻打紫金山大营,我率军从后掩袭,定能大破周军!”
说话间远远的只见数骑快马从淮水岸边疾奔而来,靠得近了徐皓月喜道:“是方刃回来了!”
英若兰望去,果然是方刃带着几名随从快马而来,当下白甲军开城门放几人进城来。方刃等人下了马急忙上到城楼拜见徐皓月和英若兰。
“北边情形如何?柴荣是否在编练水军?”徐皓月此刻最想知道的便是柴荣的水军建的如何了,因为柴荣要克淮南,水军一定是必不可少的,一代英主一定会练水军。
“公子所料不差,周主果然在大梁城西的汴水之内编练水军,如今已经造了各式战船数百艘,以降周的唐军水兵为教习,教练水兵,编练周军水军的大部都是虎捷军的步卒!”方刃气喘吁吁的说道:“周军的水军越来越厉害,只怕周主遣水军复来之日,淮上便再无险可守了。”
徐皓月轻叹一声,又问道:“你们回来之时,周军可有南下的迹象?”
方刃摇摇头说道:“这到没有,周主在十月间才将薨逝的符后安葬,应该还不会派兵南下的。”
徐皓月哦了一声问道:“周主的皇后去世了?”方刃点点头道:“便是五月间周主回京前几日去世的。”徐皓月忽然觉得柴荣有些可怜起来,自己的妻子去世,却连最后一面也没能见到,跟着又想起柳静如在自己怀中去世的那一幕,心中一阵恻然,心中暗暗想道,就算见到又能怎样?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只会更加难受罢了。
“对了公子,赵匡胤升任匡国军节度使,仍兼任殿前军都指挥使,还有端明殿学士王朴撰成新历,命曰《显德钦天历》,并开始行用。王朴得周主赏识升任尚书户部侍郎,枢密副使了。”方刃接着说打听到的消息。
“你怎么会打听得这么清楚?”徐皓月有些奇怪方刃从哪里搞到的这些消息。
方刃拉过身旁一名瘦小的随从说道:“在大梁汴水旁窥视周军水军的时候,我等撞见这小兄弟也在打探周军水军消息,我心中奇怪,便上去捉了过来,想不到这小子一开口便是江南口音,我也用江南口音对答,说起之后才知道他原来是孙晟大人的随从。孙晟大人出使周营,被周主羁留东京,他便是跟随孙大人北上的从人之一。孙大人虽然身在北边,但却仍是心怀南国,便让手下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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