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逸自怨自艾的时候,徐皓月的帅帐内,张从颜已经收笔,轻轻的吹了吹纸张上的墨迹后说道:“大帅,奏疏已经写好。”
徐皓月斜靠在帅椅上,抿了口茶说道:“命人快马送到陛下銮驾之处。”
刘逸轩坐在右首边沉吟道:“大帅,联络耶律李胡反乱却是一条妙计,但就是不知道耶律李胡会不会答应,假若他秉持忠义之心,不肯反乱,那便不能成事了。”
徐皓月淡淡一笑放下茶盅道:“就算耶律李胡不肯,他儿子耶律喜隐未必不肯。况且这次陛下十五万大军北伐,来势汹汹,昨日军报东路军前锋已经到了宁州,宁州刺史王洪出城归降,兵不血刃就取下宁州,开了个好头。耶律喜隐若是知道我军兵威,你说他会不会和我们结盟反叛耶律璟?况且耶律璟在辽国不得人心,嗜睡不理朝政,而且胡乱杀人,更与耶律李胡一家有杀子之仇,本帅料定他们一定会答应和我们结盟。最重要的是,世间又有几人能逃得过这帝位至尊的诱惑?”
刘逸轩点点头说道:“大帅所言甚是,那陛下若是同意我等奏疏建议,之后我们该如何部署?”
徐皓月看了看张从颜道:“等陛下圣旨到后,有劳张参军走一趟大漠,我会让李逸带人护卫跟随张参军到易州去见耶律李胡,不过此行要深入辽境,甚是凶险。”
张从颜站起身说道:“此计若成,耶律李胡起兵造反,辽国更加混乱,于我军用兵百利而无一害,在下冒一点险甚是值得。”
徐皓月摸着下巴缓缓说道:“辽国此刻虽然看似虚弱,但辽国乃是游猎之邦,除了本国的常备兵马之外,尚有其他部族兵马、渤海兵马和燕云的汉人兵马。石塘敬割让燕云十六州之时,辽国便在燕云之地建立了以汉人为主的军队,但汉兵在辽国素来地位不高,兵甲最差、粮饷最差、地位最差,我军北进大部汉人兵马应该会人心浮动,继而归降,宁州便是一个例子,所以汉兵不足为虑。辽国辖地广袤,属部有祖卜、回鹘、乌古、敌烈、党项等部族,这些部族也是一支不可小视的力量,从颜深入大漠之时,要尽量分化瓦解这些部族的联盟。渤海国已亡,兵马尽归辽国,如今的渤海东丹王乃是耶律娄国,此人野心也不小,从颜北去若是能有机会联络到耶律娄国,亦可许以重利诱其反叛。本帅最希望见到的局面便是祖卜、回鹘、乌古、敌烈、党项等部族尽皆反叛辽国,耶律李胡起兵和耶律璟争位,耶律娄国在渤海自立,一个四分五裂的辽国,便不能再称为辽了!”
张从颜和刘逸轩对望一眼,都被徐皓月这宏大的构想所震惊。徐皓月又缓缓的说道:“不过有一个人必须除掉,有他在本帅的这条计策只怕是行不通的。”
张从颜略一思索说道:“是辽国北院大王耶律屋质?”
徐皓月站起身点点头说道:“不错,正是此人。这耶律屋质乃辽国宗室重臣,向来以贤明著称。想那辽国皇太后述律平和耶律李胡起兵和耶律阮争位,他都能劝服述律平和耶律李胡放弃帝位,足见此人能耐,有他在一切谋算都不可能成事。”
徐皓月走到两人跟前接着说道:“我已经命方刃带人潜入辽国上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刺杀此人成功,不过方刃回报,耶律屋质身边扈从众多,又多是他族人,急切间难以下手。从颜带人北去,若是能见到此人,定要想办法除掉此人。”
张从颜躬身道:“在下知道该如何做了。”
徐皓月踌躇道:“不过,假如耶律屋质侥幸不死,他还是见到了耶律李胡,那从颜你们就会很危险,所以一旦耶律李胡见到耶律屋质,不论形势有多么好,从颜你们都必须立刻离开祖州,不得拖延片刻,否则便会有杀身大祸。”
张从颜目光坚毅的点点头说道:“在下明白其中利害,一定铭记大帅的话。”
徐皓月松了口气笑了笑说道:“那个耶律云述心机浅薄,看得出她对李逸有些好感,或许向她这样的女人,对第一个打败她的男子总是难以忘怀的,从颜可善加利用这一点。”
张从颜也笑了笑说道:“在下明白,所以大帅才让李逸这些天都要陪着那耶律云述。”
徐皓月轻叹道:“辽国若能四分五裂,对我们中原来说最是有利,等我们收复燕云十六州之后,也有时日稳固北疆,讨灭残汉、压服南方诸国,到那时候便就不用再担心辽国了。只是未达目的,本帅连属下都要利用,是否有些太过卑鄙了?”
刘逸轩微微一笑说道:“在下倒觉得大帅这样做,说不定会成就一段美满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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