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白甲军兵卒们被低沉的号角声唤醒,他们不顾白天行军的疲累,在最短的时间内穿上衣甲,带上兵器奔出营帐,一队队的集结在营中。都头们大声呼喝着,让兵卒们只带一天的干粮和水,其余的随身物品都放在营中。老兵们都知道今夜又要连夜赶到奔袭什么地方去了,这种时候尽量减轻身上的负重会轻松许多。
整好队的兵卒们借着月色一队队的开拔出了营地,出营前都头们一再交代一路上不许说话。月色之下,白甲军的行军队伍好像一片片的白色雾气,在黑暗的大地上时隐时现,直往东北方向而去。而骑兵们给马蹄包上布,又给马匹上了嚼环,骑上马匹却往正北方向疾驰而去,月下只听道沉闷的声响消失在远处。
行出营地之后,整个队伍开始急行军起来,后面的兵卒倒也简单,只消看着前面的白影跟着跑就是了,有时候跑着跑着,周围会变得漆黑,眼前就只有那道白影了,这说明你已经快睡着了,不过身体却还在跑。不过当你快要睡着的时候,身体是会慢下来,后面的兵卒会推你一把,然后又清醒过来接着跑。
几个时辰之后,明月落了下去,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到来,这个时候就算眼力再好,也看不到东西,队伍的行军速度慢了下来,人人都将手搭在前面的人肩头,抹黑前行。好在很快前面的人停了下来,低声传来的命令是原地休息、吃饱喝足。
白甲军兵卒马上一屁股坐了下去,有人坐到尖石或是什么硬物之上,忍不住哎哟一声,立刻引来将官们的低声喝骂,跟着马上又陷于安静之中,原野上充满了咀嚼食物和喝水的声音。
吃喝完之后,东面天边泛起了昏昏的白亮,白甲军兵卒才发现自己居然是身在一处山脊之上,山脊下却是一条很窄的沟壑。将领们低声吆喝着,将命令下达下去,一队队的白甲军兵卒埋伏在山脊之上,眼力好的兵卒发现对面山脊也有白色的身影出现。老兵们知道待会儿一定是要在此处伏击敌军了,对于打这种伏击战,老兵们是最开心的,可以舒舒服服的杀敌,而不用拼命厮杀。
天色大亮,沟壑之中的古道上,远远的就可以看到尘烟烈烈而来,看样子是有大队的骑兵前来,山中满是铁蹄奔腾的回响之声。
都头们压低声音喝命兵卒们不要慌张,不许动弹,更不许说话,其实就算说话,沟中的辽军也听不到,因为山谷中的马蹄声、马嘶声还有辽军呼喝之声实在是太大了。
山中沟壑宽度不足百步,甚是狭窄,又多有乱石在道路两边,沟中除了一些荒草连一棵小树也没有,辽军的骑兵似乎在赶路,便连散骑哨探也没有派出,就这样疾驰而过。
这山沟也很长,延绵十余里,眼看辽军骑兵涌进沟中,前锋都已经出谷了,山谷出口处才有一声尖锐的响箭冲天而起,各营的号角沉闷的吹响起来,白甲军弓矢兵卒们纷纷大喝着站起身来,手中的弓箭劲弩朝着谷中的辽军激射而去,其余兵卒们则是将山脊上的乱石如雨点般的砸向山谷中去。
谷中的辽军遭到这突如其来的打击,登时阵势大乱,骑兵们纷纷想要驾驭胯下惊慌不已的马匹,但山头上不断飞下的箭雨瞬间将他们连人带马射到在地。
辽军大乱之下,一些将领们呼喝着让辽军兵卒下马,带着兵卒想要冲上山脊杀散伏兵,有的将领呼喝着让辽军兵卒快马冲出谷去,又有些将领想让兵卒退回去,几方兵卒相互拥挤,场面混乱至极。
北面山脊稍微平缓,数百名辽军兵卒下了马顺着山坡冲了上去,但立刻被一阵箭雨和石雨劈头盖脸的招呼过来,数百名辽兵死了一半,剩下的又退了回去。
冲出谷口的千余名辽军想要转回头来接应,但却被谷口的白甲军弩阵截住,一阵乱射之后,也是溃不成军,四散逃去再也不敢回头。
矢石如雨而下,谷中辽兵死伤大半,剩下的进退不得,只得下马在山谷中的乱石中藏身,以躲避箭矢和落石。谷中不时有辽军兵卒被射中或砸中,惨叫声连绵不绝于耳。
眼见谷中已经没有多少辽军能够站着的了,这时候两边山脊之上响起了疾快的号角声,听到这号角声,白甲军兵卒们纷纷嘶声大吼着,各举长枪大刀冲杀下去,将谷中的残余辽军截成数段,两军绞杀在一起。
血腥的山谷之中,辽军已经溃不成军,失去战马施展的空间和地利之后,辽军的骑兵没有了威风,但契丹人的勇武还是体现了出来,辽军兵卒虽然被分割包围,但依旧死战不降,直到被白甲军团团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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