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凉的秋风又悄悄来临了,一夜之间吹黄了枝头的绿叶,萧索的秋风中陈桥驿岸边的绿柳开始点点垂下落叶,这陈桥驿的垂柳便是在隋朝初年便广为栽种的了,白居易在《隋堤柳》诗中写道:“大业年中炀天子,种柳成行夹流水。西自黄河东至淮,绿影一千三百里。大业末年春暮月,柳色如烟絮如雪。”此诗些的便是东京大梁附近的绿柳景象。
陈桥驿驿丞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名唤洪宁,做这陈桥驿驿丞也有三十余年了,若不是他官位太小,也可算是五朝元老了,他经历了唐晋辽汉周五朝。早年洪宁还年轻的时候,也有过雄心壮志,但在契丹人南下攻灭后晋占领东京大梁城之时,陈桥驿死了很多人,他被契丹人打折了一条腿,屈辱的活了下来,至今他的左腿都还是一瘸一拐的。
每到秋天,天气寒凉之后,洪宁的腿脚都会酸胀疼痛难当,每当这个时候,洪宁就喜欢拎着一壶黄酒在陈桥驿道边的避雨亭中喝酒,迷醉之间能够减轻腿脚的疼痛,顺便看着官道上来往的人。或许是年纪大了,洪宁喜欢看着来往的人物,猜测一下他们的身份,他的一双朦胧醉眼在这时候却看得是那么的分明。
远处的官道上尘烟滚滚而来,似乎有人骑着快马疾驰过来。陈桥驿为通往幽云的重要去处,每日南来北往的人不在少数,但像这般疾驰而来的倒是极为少见。
洪宁醉眼朦胧之间,也不禁吓了一跳,一名驿卒基本过来大声说道:“爷爷,好像是有数百人骑马过来了!”这年青的驿卒是洪宁的孙子洪田定,洪宁的儿子在宋州当兵,洪田定便跟着洪宁在陈桥驿谋了份驿卒的差事。
洪宁喝了口酒眯着眼喃喃奇道:“会是什么人来呢?田定,最近可有什么公文到来,说有大队骑兵要经过陈桥驿的?”
洪田定急道:“车队、粮队要过的公文就有,没有骑兵要过的,爷爷不会是契丹人的胡骑来了吧。”
洪宁斥道:“你当这大周朝还是晋朝么?北边如今有咱们大周的亲军司白甲军守着,契丹人想要南下那是白日做梦!”跟着他勉强的站起身来,哎哟一声叹道:“人老了,腿脚也不便了,走,到驿口看看去,是什么人来。”
那群骑士来得好快,洪宁在洪田定的搀扶下才到了驿口,他们就已经到了驿口前,被驿口的驿卒拦住,让他们出示路引,只见一名白袍汉子策马上前说道:“我等是幽州的客商,道东京大梁办货的。”
洪田定皱眉上前说道:“那就拿商引来看看。”
那白袍汉子上前递上一纸文书,洪田定一看果然是幽州府衙开出的商引,点点头说道:“确是幽州府的商引,只是现在天色已晚了,不如今夜就在这里休息一夜,明日再到京城吧,否则你们赶到京城的时候,城门也关了。”
那白袍汉子摇头抱拳道:“多谢小哥好意,我等忙着赶路,就不叨扰了。”说着便往驿口行了过去。
洪田定有些奇怪这些人虽然是客商打扮,但却行事匆匆的样子,而且这些人身上散发着浓浓的肃杀之气,绝对不像是商人,正想再喝问之时,却被洪宁拉住:“让他们过去!”。
洪田定一脸惊异的望着洪宁,只见洪宁看着这些马上的商人,眼中却满是崇敬之意。这些幽州客商不过百余骑,行过驿口之后,便又催马疾驰而去。
望着这些人的身影最终消失在官道尽头,洪田定奇道:“爷爷,这些人根本不是行商的,我看到像是军旅精锐!”
洪宁一个爆栗打在洪田定的头上怒斥道:“你不知道和你说话的是谁么?他便是咱们大周不败将军徐皓月啊。”
洪田定吃了一惊道:“他是徐皓月?”洪宁点头道:“白甲军平日里常常到陈桥驿操练,而且白甲军大军出征路过陈桥驿之时,我也见过他的,你爷爷虽然老眼昏胡,但徐将军的尊容却是不会看错的。”
洪田定嗯了一声,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起来,洪宁续道:“徐将军在北边杀契丹人,保我汉人江山,便是大英雄,这次他隐匿行踪一定是大有道理的,所以我们不必多问。”
正说话间,有大梁城过来的驿卒到来,送上紧急公文,洪田定拆开一看惊呼道:“枢密院直接下的公文,说是数日后徐将军会从幽州回京来,让沿途驿站按规制招待,不得怠慢,可、可这徐将军已经过去了,怎么公文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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