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州府衙内堂,刘逸轩听了徐皓月的话后,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大帅,此刻朝局不稳,我们又身在北疆,有些事该早做筹谋为好,先前已经换了几姓的皇帝了,这种时候会发生何事,当真不好臆测,我等行事总要未雨绸缪才是。”
徐皓月右手杵着下巴斜靠在椅背上,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他知道刘逸轩的话代表了白甲军很多人的心思,辛苦征战多年,当有更大的功绩放在面前,谁能不胡思乱想呢?这世间最大的功劳莫过于开国之勋,所以曹云、高超等人才会有在燕云起兵的自立的念头。从前在淮南之时,众人也有过这样的念头,但那时和这时的情况差不多,白甲军都是在两个强国的夹缝之中,起兵难度太大,而且真要起兵一定要联合辽军,那白甲军便会丧失民心,得不偿失,更何况白甲军很多人的家眷都在京城或是淮南,所以起兵也只是想想罢了。
不过刘逸轩说得很对,白甲军不敢动作,不代表京城别的将军们没有这份心思,一旦京城有什么变故,白甲军将面临着站队的问题,若是站错了队,那对整个白甲军来说都是灾难性的,所以的确该及早筹谋才是。
徐皓月嗯了一声道:“这次让你来新州便是和你说这件事的,本帅心中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在京城的时候我已经安排了一些事,只是燕云这边还需要做一些部署。”
刘逸轩微微一愣问道:“大帅已经决定了如何行事?”想不到徐皓月这一次居然如此果决,还在京城之时便已经开始谋划了。
徐皓月沉声说道:“如何行事将来你便会知道,此刻我们先说燕云之事,仲高堂兄和本帅一起北上,如今在幽州,韩令坤在幽州开了互市,和北疆的各部族交易茶丝等物。”
刘逸轩微微一呆道:“北疆的部族胡人大多是辽人的部属,现在和我们正在争战,这个时候同他们交易合适么?”
徐皓月阴阴的笑道:“茶丝可以交易换来钱财、牛羊、马匹甚至是辽国的精铁和猛火油,而辽国得到的茶丝对战事没有帮助,但我们得到的钱财、马匹和精铁可就不一样了。”
刘逸轩也跟着阴笑起来,但转念一想迟疑道:“辽国会同我们交易么?”
徐皓月微微一笑说道:“官面上当然不会,不过私下里辽国是管不住那些部落的,所以我才让仲高堂兄出面,到时候北边的几个州对商队要格外看顾,甚至要乔装派兵护送商队,越是在打仗的时候,茶丝得利会更高的,还有些部落缺盐,我们甚至可以用比辽国盐税低一些的价格和这些部落交易盐货。但要谨记,凡是能用于战事的货品一概不许交易。”
刘逸轩嗯了一声道:“去岁听闻北疆大寒,听闻不少部族受了灾祸,或许粮食一项上也能赚到不少。”徐皓月微微笑道:“粮食这项要等到分化北边部落和辽国之时才用,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也该快了。”
跟着徐皓月又说道:“张从颜和李逸北上祖州半年,最近终于有了消息,他们到了祖州后,倒是已经见到了耶律李胡,但耶律李胡年事已高,雄心不在,耶律璟又在祖州布置了兵马看守,所以耶律李胡没有答应起兵之事。但从颜和耶律李胡恳谈之后,倒是听出耶律李胡有意让他们转道辽国上京去寻耶律李胡之子宋王耶律喜隐谋事。他们到了上京之后和方刃汇合,这才送回了消息。”
“在上京,他们倒是见到了耶律喜隐,此人野心勃勃倒是有意起兵,但他对宗室大臣耶律屋质甚为忌惮,同时担心自己一旦起兵,在祖州的父亲会成为人质,所以从颜、李逸和方刃他们还在想办法。”徐皓月缓缓说道:“但我相信他们很快能想到办法,老虎也总有打盹的时候,我就不信耶律屋质身边防卫没有破绽!”
刘逸轩沉吟道:“看来一切关键还在能否刺杀耶律屋质和从祖州救出耶律李胡这两件事上了,刺杀之事便如大帅所言,只要耐心等候,总会有机会,但这从祖州营救耶律李胡便有些难了。”
徐皓月点点头说道:“我回信让他们细细筹谋,慢一点也没关系,但一定要一击即中,辽国一旦内乱,我们便可从中渔利了。一旦成事,便可让我们少死一些将士,所以此事势在必行。我不在时,和方刃他们联系之事便交托于你,但他们有什么所需,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北上的细作你也要好好挑选,不可露出行迹来,以免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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