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超级干净的男人,就是神色略为清冷。
刚要转身离开,她突然止住了脚步,愣在那里。
西装美人=ace=聂子墨。这个等式闪在她脑中并引起一瞬间的红光警告时,她做出的第一个反应不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楼下,而是我今天为什么没穿那件性感的红色裙子没化妆?!
钥匙还插在单元门上,还没等她想好该如何美艳转身潇洒向他问好时,就听见熟悉地冷淡嗓音,虽然此刻这声音落在她耳里她一点也没感觉到冷淡。
“程程。”
聂子墨在唤她。
姜程程转身便撞进一双深深瞳孔中——他的眼睛幽深黑亮,像冰冻千年的墨池,还带着诡谲诱人的漩涡。
“你,你还抽烟啊?”
闻言聂子墨一愣,然后将烟蒂捻灭扔到垃圾桶里,一步一步向她走来,步伐坚定而矫健。待走到她面前,才似有无奈地笑了笑,“现在不抽了,”顿了顿,又道:“点来熏熏蚊子。”
姜程程在心中狠狠骂了自己一句——这个时候是该说这个麽啊喂?又想,不得已拿出烟来熏蚊子,他是等了多久?
看出她的窘态,聂子墨轻轻弯下腰,双手扶住膝盖,凑到她身边,直视着她:“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么?”
姜程程呼吸都轻了。
如此动作才发觉聂子墨他很高。他站在楼梯下,她站在一阶平台上,还要他弯下腰才与她持平。
凑过来的聂子墨存在感更强了。
他浓黑的眉毛,长翘又浓密的睫毛,挺拔的鼻梁和浅薄的唇,呼吸带出的热气和着他衣服上清爽的气息,让姜程程第一次感觉到:他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不敢看向他灿如星辰深如玄冰的瞳孔,只好躲着他的视线,半晌才磕磕巴巴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聂子墨没有回答她,只是直起身将她轻轻抱在怀里,然后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姜程程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和清爽的气息,一时瞪大了眼睛。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顿了顿,她又听到那清冷的语调里带上了她从未想过的安慰语气:“但是程程,”他道;“你不开心,我便来陪陪你。”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程程,你不开心,我便来陪陪你。
姜程程侧着头隔着薄薄的白衬衫听见他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地,似乎都在诉说他的真诚。她突然觉得自己不久前的置气太幼稚也太可笑。明明知道聂子墨就是这样一个冷冷清清的人,为什么还要要求他那么多。
而这一刻,她也终于明白曾经看过的一句话。
“现在想想,最美妙的时刻不是热恋,而是有人忽然闯进你心里的那一瞬间。仿佛拥有了新的世界,叫人相信所有的剧本都是为你我而写。”
大概就是从他载着月色,披着星光,驶过那二百七十四公里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瞬间,她便不再是简简单单地喜欢他了。
是他闯进了她的心里,是他为她带来了新的世界。
鼻头蓦然发酸,但她还是忍住几欲夺眶而出的眼泪,吸了吸鼻子,吸进一腔冷香,道:“本来就那么忙,还要在这么晚来。”
聂子墨没说话,只是轻轻抚着她的头发。
米兰·昆德拉说:“没有一点儿疯狂,生活就不值得过。听凭内心呼声的引导吧,为什么要把我们的每一个行动像一块饼似的在理智的煎锅上翻来覆去地煎呢?”
他是理智的,但她从来不是他的理智。于聂子墨来说,姜程程是他所有的冲动,感性和疯狂,是他所有的不理智。他爱她,不光因为她的样子,还因为,和姜程程在一起时,他的样子,聂子墨的样子。
那样不顾一切疯狂幼稚的样子,连他自己都从未见过的样子。
聂子墨想来安慰安慰他的姑娘,仅此而已。
在这个夜晚里他疯狂的想念他的姑娘,就来看看,仅此而已。
那天晚上,聂子墨抱着吉他,给他的姑娘一首又一首的弹奏,或轻快或温柔。
一首又一首,直到天亮。
而姜程程,就捏着一盒烟,一根又一根的点着。一边听着吉他声,一边熏蚊子。
直到仲夏夜的星星,淡去最后一点星光。直到她披着他的外套含着浅笑沉沉睡在他肩上,她细软的发丝被风吹过撩在他的脖颈处,他的拨弦声才浅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