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昌宗神色不变的听着,心里暗叹,这就等于剥夺了信王的任命官吏,动用国库的权力了。
他对信王倒是很看好,作为朱栩政务上的助手,勤勉克己,谦虚忍让都很不错,却总是做错,看不清事情本质。
曹化淳躬身,道:“遵旨。”
他也暗自摇头,这个敲打对信王来说,不可谓不严重,只能希望他好自为之了。
三人说着,就来到了偏房,傅昌宗坐在下,奏报道:“皇上,今年各地税务越的不理想,尤其是沿海各布政司,奏报上来的税银,比去年差了大约有两成。并且各地灾情越来越多,奏报减税,振抚的也不少,今年,国库定然是入不敷出的……”
实则上,自万历中期开始,大明财政就是入不敷出,更何况还有那大耗国力的三大征。
朱栩对这个倒是不担心,道“户部要做好规划,银子都用在刀刃上,那些可有可无,或者纯属浪费银子的,都不要了,再有半年,各地的军队我都能控制得住,不担心谁敢惹事弹压不住。”
傅昌宗点头,道:“臣与户部同工制定了新的税法,参考当年的张太傅的‘一条鞭’,过几日,呈递给信王,皇上先请过目。”
傅昌宗说着,递过来两个厚厚的奏本。
朱栩一时半会也看不完,接过来放到一边道:“嗯,朕看完再说,海边的养殖,有没有什么反馈?”
傅昌宗道:“天/津卫陈邦彦那边传来消息,他找过很多渔民,说,现在还是冬天,需要些时间。”
朱栩颌,道:“恩,让他盯着,不要放松,现在灾情越来越严重,要想尽办法,必须多条腿走路,找到更多赈灾的方法。”
傅昌宗作为户部尚书,这一点没有谁比他更深刻了,答应着‘是’。
傅昌宗在景阳宫待了大半个时辰,与朱栩商议半晌才出宫。
他出宫后,司礼监的明旨也下到了户部,吏部。
旨意简单明了,就是在总理大臣头上套了一个‘紧箍咒’,再深刻一点,就是收权!
心思通透,深谙朝局的人,心里都暗惊,猜测是不是信王惹怒了皇上,这是**裸的教训啊!
谁不知道,户部尚书是皇帝的舅舅,那必然向着皇帝的。吏部周应秋,那是皇帝的心腹,潜邸的老臣,也是一切为皇上马是瞻的。
这么明旨而出,离明旨斥责信王,就差了那么一丝!
文昭阁内。
一片愁云惨淡,默然无声,冷寂的可怕。
钱龙锡等人心神冷,这才醒悟过来,这大明,一切都还掌握在深宫里的那小皇帝手里,他们还没有资格抢权!
朱由检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看着窗外呆。
“为什么,我只是想做点事情?为我大明中兴……身为总理大臣,奖赏有功之臣有何错?皇上,你也是太祖子孙,莫非真没有一点振作之心……”
朱由检心头悲凉,却又夹杂着愤怒,眼神狠厉,双拳握的指骨白。
忽然间,一个心腹推门进来,关上门,在他耳边低声道:“王爷,袁大人在府上求见。”
这大明上下,找出合朱由检心意的人不少,但最合的,还是袁崇焕,不论是他的宁远战功,还是‘五年平辽’,都甚合他心思。
朱由检猛的站起来,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