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尔耕会意,喝道“保国公府,行事悖逆,图谋不轨,有魏国公徐文爵,钦差副使曹钦程为证,来人,都给我拿下,抄没保国公府!”
“是!”
有东厂掌班站出来,指挥着东厂番子强行冲入保国公府,同时将保国公府朱国弼,灵璧侯汤国祚,定远侯邓文郁都给围了起来!
“你敢!”
朱国弼脸色一变,沉声道:“我保国公乃世代忠烈,从英宗年间就为大明累了赫赫功劳,别说你一个不入品的小官,就算是皇上来了,也不能把我保国公府如何!”
田尔耕嘴角露出森然笑意,对着身边的一个书吏道:“都记下了吗?”
那书吏一躬身,道:“保国公府前,保国公府在魏国公,钦差副使前曰‘有累世功,上莫奈何’,谋逆之意,昭然若揭。”
朱国弼一听,双眼瞳孔一缩,喝道:“你们想要陷害我,难不成南/京成百上千的王侯公伯,你们也敢陷害不成?”
田尔耕走上前,脸上狰狞可怖,笑道道:“公爷,您久在南/京,看不清这世道的变化了,您那一套,皇上可不吃!”
朱国弼眼神变了变,旋即冷笑道:“世道再变,我等也是世代公爵,与大明同休!岂是你一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末流小官可以轻动的!”
“是吗?”
田尔耕笑容越发的森然,大声道:“全都给我抓回去,抄没保国公府,定远侯府,灵璧侯府!”
东厂番子不再理会保国公几人的叫嚣,拿出铁链拷锁,硬生生的将三人给锁了起来。
“放肆,放肆!”
朱国弼大吼,挣扎向徐文爵道:“魏国公,我要见靖王,我不信朝廷敢这么对我们!”
定远侯邓文郁也大喊,仿佛要喊给谁听到,急声道:“东厂造反了!魏忠贤造反了!魏国公,你难道眼睁睁的看着我们都被抓吗?”
灵璧侯汤国祚也在大喊大叫,向着徐文爵道:“魏国公,狡兔死走狗烹,你今天不说话,明天我们就是你的下场!”
徐文爵冷着脸没有说话,这三人,到了这个时候,还想拉他下水。
徐文爵是实相的人,没有理会被强行拉走的保国公等人,看向曹钦程道:“曹大人,孝陵那边,还得尽快阻止。”
曹钦程微微一笑,道:“公爷放心,镇守太监就在那。”
徐文爵闻言心里一松,旋即暗叹,东厂这些日子也不是什么都没做,怕是该摸清的,都摸的差不多了。
孝陵,乃是朱元璋与马皇后的合葬之陵墓。
一干南/京被裁简下来的旧老,足足有四五十人,一边哭喊着,一边搀扶着向着陵寝走去。
镇守太监站在高高的山陵之上,望着这群人,神色冷漠至极。
皇家陵寝,岂是可以随意乱闯的,若是普通官员,没有损害的情况下,训斥一番,赶走就是。但他是内监,皇帝的家仆,岂能对老主人的陵寝被闯而无动于衷?
他身边立着镇抚司狱一个掌班,同样嘴角含着森然笑意,静等着这群人走近。
“太祖,不肖子孙没能看住您的南/京城啊……”
“奸佞当道,忠言不进,臣等莫奈何……”
“太祖皇帝,您老在天有灵,就睁开眼看看吧”
“臣等无能,只能来您的陵寝之前请罪……”
哭哭嚷嚷,甚至还有人穿着孝服,一副上坟模样。
“前面就是东厂的爪牙,我们跟他们拼了!”
忽然间,有人看到了前面一干人身穿锦衣,鱼龙服,顿时大喊起来。
“对,跟他们拼了!”
说着,就有人冲过来,手里的长棍短木就要打过来。
掌班冷笑一声,一挥手。
几十个番子拔出刀,如同猛虎出匣,直接扑了过去。
“啊……东厂番子杀人了!”
“救命,魏国公,救命啊……”
‘“杀人了,杀人了……”
实则东厂的人也只是用刀背敲打,最多脚揣几下,都是南/京权贵,真要出人命,也是一场没必要的风波。
这群人就是打着闹事的主意来的,稍稍一碰就在地上大喊大叫,不远处跟着的人,调头就跑,同时大声呼喊。
“东厂在太祖陵寝前杀人了!”
“东厂在太祖陵寝前杀人了!”
“东厂在太祖陵寝前杀人了!”
镇守太监冷眼看着,对着那掌班,杀气凛然的道:“一些小喽啰,杀了就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