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脸上的笑容极好的遮住了眼中的傲色,对每个道喜的弟弟爱护尤佳,独对上一人,目光闪过冷色。
“九皇弟为何总喜欢坐那里?”轩辕浩日问。
未等轩辕焱张嘴,有人嘴快的,“大皇兄,我们这个九皇弟独爱犄角旮旯处的风景!”引来周围的哄笑。
二皇子轩辕睿脚步止门口,眉宇间与皇上颇有几份相像,透着温润之色,却没有上前制止之意,如同局外人,看着无关痛痒的风景。
轩辕焱不语,任由周遭跳跃着一张张或取笑或兴灾乐祸的脸,朝大皇子行施礼,“待焱想清楚,再禀明大皇兄!”
“傻子!”
轩辕焱听到有人在他身后这么喊,声音不大,却足够所有人听清楚。
“唉呀,谁推我!”楚良一嗓狼嚎,气轰轰的到处找险些把他推倒之人,若不是楚逸喝斥,这小子撒起野来,可不分地方。
“哈哈,逸,你把楚良管的太严了!”无视轩辕焱,轩辕浩日对楚逸的态度如同换了张脸一般,国公虽然不能入朝了,楚家的势力仍不能掉以轻心。
楚逸抚额,一幅怒其不争的样子,“这小子太虎了,不严加管束,指不定闯出什么祸事呢。”
“楚良,你听到没,再不收敛,当心你的皮肉!”轩辕浩日打趣,楚良揪着鼻子,瓮声瓮气的,“反正挨打的总是我!”
一句话,又一次惹起笑声,却没人敢存取笑之意。
众人陆续走出书院,先前针对九皇子的那一幕似乎没有发生一般。轩辕晟虽气愤,却不敢在大皇子面前放肆,轩辕焱目光轻转,波澜不惊的看着除轩辕晟外的另一个人,楚璃。
“楚璃,你怎么还不走?有事跟我们说?”轩辕晟问。
楚璃眯着他那双单凤眼,“十皇子什么眼神,没看见我在收拾这些书吗,楚良丢三落四的!”话是对轩辕晟说,却冲着轩辕焱笑眯眯的眨眼,反而惹得轩辕焱剑收微拢,楚璃笑的越发灿烂,这位九皇子的脸上终于有表情了,不枉他推楚良一把。
凌烟阁属于皇宫的外殿,朝臣子弟无需走皇宫的正阳门,而是走皇宫的西门。
宫门外,楚家的马车迟迟不动,在等楚璃呢。
车上,楚良崩着脸,像谁欠他几百吊钱似的,楚逸随他去,心里思考着皇上今日的圣意,爷爷虽不能主持上善节的庆典,依他的想法,爹爹接任更为合适才是,为何是陆相?
楚修一幅等着看热闹的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书。
所以楚璃一上车,楚良以下犯上的,一个横扫千军,君子报仇,等不到十年,虽然威力远远不够,还是让老二闪躲的有些吃力。
“你怎么不推小四,偏推我!”楚良气势汹汹的,非但没惹来楚逸的喝斥,反而是赞赏,他这个弟弟并非粗人。
楚修无奈的撇嘴,谁让他的嗓门没某人高,谁让他的脾气没某人冲,谁让他的名声没某人,那个臭子,楚修在楚良狼似的眼神中,咽了下去。
“爷爷常说,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楚璃笑道,这个九皇子越发的让他好奇了,单凭他今天的忍力,就着实让人佩服。
“你们都不小了,平日里的言行,先在脑子里过一遍再说再做,镇国公府不比以往!”楚逸一句话,楚璃脸上没了嘻笑,楚良脸上没了怒容,楚修也不懒散了,纷纷点头。
楚府。
某小孩练完功,自行换了一身衣裳,便蹦哒的去了柏寿堂,听爹向爷爷禀报朝堂的事,如同新闻联播,成了她每日必过的一课,凤无忧已然成了楚家的一份子,自从他称自己是某小孩的护卫后,楚良偶有挑衅,楚修偶尔参与下,全当考核下自己的武功修为。只不过,他们在进步,人家凤无忧也在进步,差距似乎永远也追不上。
楚流光盘着小腿,小巴掌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在腿上,皇上这是什么打法?无论是恩赏抚慰还是情理规矩,爹爹比陆伯崇更能胜任。
“爹,皇上此意,可是在暗示储君的人选是大皇子?”楚承泽问,屋中祖孙三代,楚承泽似乎早就习惯了宝贝女儿旁听。
国公不语,仍深思着什么,圣意实在不是朝臣轻易便能揣测的。
“爷爷,若是大皇子做了储君,大皇子的母妃是不是也要做皇后?”楚流光看似问了一个很无知的问题,实则,却透着另一层意思。
“一国怎能有两个皇后!在皇后娘娘面前,大皇子永远都要叫一声母后!”老国公正直,自然不容那种过矩之事,可是皇家之事,难保没有变数。皇后虽无皇子,却有两个公主,她听娘说,皇后极疼这两个公主,把她们保护的极好。就算不为自己的后位,皇后定会为自己的两个女儿谋算。脑中突然闪出一抹身影,双生莲池边,紫衣卓然,冷傲于世。
月华殿,殿如其名,月有阴晴圆缺,殿中亦是如此,自月妃仙逝,这里便落寂下来,连使唤的宫女太监都屈指可数。也正因人手不够,月华殿的后备殿便如荒废一般,尤其到了夜里,黑漆漆的透着几许森然、阴冷。
皇后曾让九皇子搬去她的清宁宫,每次都被九皇子拒绝了,皇后疼惜那个早早没了娘的孩子,便由着他去了,小小的人儿,便知道守着他娘留下的最后印象。
虽是午时,后备殿也无人迹,前殿的太监宫女都忌讳的不来此,其他宫殿的人更不会自找诲气。所以,有人在里面走动,自然无人知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