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好多血”厉云尖叫一声,从梦中惊醒过来。
但他还没来得看看周围的情形,就马上开始使劲地咳嗽起来。那是那股隐隐的心悸感觉让他立刻就止住了咳嗽,警觉地盯着四周,还好,破庙中没有追兵的身影。
他的耳朵轻轻地扇动着,就像某些听觉灵敏的小动物一样,不管是谁看到有人的耳朵能这样灵活地转动,都肯定会大吃一惊。可是对于厉云来说,这不过是在老头前几年近乎变态的训练中,最微不足道的收获之一。
老头
厉云的思绪有一瞬间的松懈,嘴角绽放出一丝温馨的笑意。老头姓厉,和老头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过短短的七年,可这已经是占据了他十四岁生命的一半,至于七年前的一切,就连他自己也只记得一片血色的海洋,只要稍稍一回想,头就痛得厉害。
他摸了摸脑袋,那里有一道隐藏在头发中的蜈蚣似的疤痕。也正是这条疤痕,让他忘记了小时候的许多事。他的记忆,似乎只能从七岁的时候,被厉老头收养之后开始。
可是那挥之不去的噩梦,却会时不时地让他怀疑,自己的身世,或许并不是那么简单。
他既想知道那个困扰他多年的梦境到底代表着什么,又害怕知道真相却又无力面对。他渴望着自己的身世如同那些茶馆里酒肆里的说书人讲的故事一样,是某个受到陷害冤屈而死的强大修炼者,又担心那个噩梦中的情景,会带给自己无穷无尽的麻烦。
可惜,老头也只记得是在一次酒醉后,像是拣了一只小猫小狗一样将他从一片废墟中救了出来,然后用不知从何学来的半吊子医术,竟然鬼使神差地救回了他的小命,对于他的过去,同样茫然不知。
甚至,整整七年过去了,好烟嗜酒,一天中大半时光都是混混沌沌懵懵懂懂的老头,连他自己都记不太清楚是在哪个州郡拣到厉云的。如果不是厉云胸口那块廉价的铜质长命锁上刻着一个“云”字,恐怕他到现在连正式的名字也不会有。
可是,自从半个月前,老头和他在客栈中遇到一群装束打扮明显不似华族的蓝衣人的袭杀,厉云就已经知道,七年的流浪,七年虽然清苦但还算温馨的生活,已经彻底远去。除了知道老头姓厉之外,厉云甚至连老头本来的名字都不知道,却明白如果没有老头的话,七年前他就已经死了,而七年后,老头搭上自己的命再次救了他一次。
为了掩护他逃走,老头被领头的那个可怕的中年武道修炼者一掌震碎全身的筋脉,甚至连尸骨也被另一个法道修炼者用歹毒的火系法术焚烧成为焦炭。
那个武道修炼者,至少都是先天高阶以上的修为,这样的人如果不是有老头临时之前的反扑缠住,就算是隔着百丈之远,也能够以一缕先天气劲轻易秒杀厉云。
厉云只跟着老头认了一些字,没有读过太多的书,对于书馆中那些老夫子所讲的空泛道德文章,更是从来都觉得像是放屁一样。
但他知道知恩图报的道理,老头的恩,就算是用一辈子去还也嫌不够,何况是两次救命之恩加上七年的养育之情?
在厉云的心中,这个贪杯的老头就是唯一的亲人,是他可以用生命去捍卫的亲人,但是在那个夜晚,连这唯一的亲人也被那些突然闯入甚至连来头都不知道的人杀死!
他知道那应该是老头的仇家,可既然这条命是老头给的,他就有义务延续老头的仇恨。
但是,报...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