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以为意,只是摇摇头,骂了一句:“傻徒儿!他的力量本来已经够强大了,你还加了一些化功鬼蛊进去,增加那股力量?”
脊背发凉,柳飞扬不解地看着这个西域蛊王的师父,惊愕地问:“化功鬼蛊不是化去内功的么,怎么会……怎么会在杨乐天身上起了反作用?”
“因为他体内玄魂丹的灵魂之力,吃掉了化功鬼蛊,则变得更加强大。”八邪扭头道。
柳飞扬将骨扇的尖勾对准了杨乐天,诧异地自言:“可是第一次,化功鬼蛊明明起了效用的……”
“那是因为第一次灵魂之力还没有适应,笨蛋!”八邪咒骂着,忽然伸出血爪,探身扑向杨乐天。
轻松地避过,杨乐天的玄魂剑斜斜一挑,立即带动了八邪满头的银发向后飘散。八邪身子后弯,握住了自己的双足,避开头顶呼啸的长剑。
突然,八邪身形一顿,化作一团红云,消失在长剑之下。但,那双血眸已然看到,红云正从他的左后方袭上来,玄魂剑急急点出,一剑切断了红云的去路。那红云只得一缩,如鸟儿一般,又跃上更高的枝头。
两人如此打了十几个回合,八邪竟也力所不敌,那如浮云的轻功,飘飘荡荡,却尽数被那双血眸看破。尽管玄魂剑点到之处,无一击中,但也只差分毫。
显然,一只血爪并不能战胜这样强大敌人的对手,然,他的好徒儿也加进来,情况却又不同。
柳飞扬的骨扇如疾风而至,扰乱了玄魂剑的路数,可唯一令他头疼的,便是那骨扇抓、削、打,都只能点到即止。明明是生死决斗,他却但心骨扇末端的化功鬼蛊一旦更多地浸入对手的血液,便会令对手更加强大。
“嗤——”快如闪电,五个鲜红的爪痕印上了杨乐天的脖颈,但那个狂躁起来的人,似乎并不知道痛,手中刚刚堪隔开骨扇的玄魂剑,仍能准确地刺向红云下一个出现的地方。
“大哥快不行了……”因为过度失血而变得脸色苍白,飞鸟用伏魔刀撑起身体,顶着后边如火灼一般的痛,一跃而起,用那把乌黑的刀生生逼开了柳飞扬的骨扇。
“怎么?手下败将!”柳飞扬吐出了不屑的口气,将骨扇一侧,再次向着飞鸟受伤的脊背袭去。
“叮!”地一声,杨乐天神光凝聚,侧身翻越,用玄魂剑及时镗开了那柄骨扇。这力道之猛,以至于令骨扇脱了柳飞扬的手掌,凌空飞了出去。然而,杨乐天的后背却多了一阵凉风,一只利爪牢牢抓住了他的背心。更准确的说,是插了进去,仿佛要把那颗心从后背剜出来。
“啊——”
杨乐天蓦地嘶吼出来,像是一头野兽,在受伤时发出了危险的咆哮。便在下一刻,又是一个凛冽的痛,如火舌一般蹿上了杨乐天的头顶。他痛苦地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那眼中的红色更加可怖。
俗话说,冷箭难防。这次的冷箭是从牢笼的方向飞过来的,一把锋利的骨扇,正斜斜地插在了杨乐天的臂膀上,鲜血染红了条条的金刚扇骨,将精白的扇子染成了一把血扇。
再一次得到了化功鬼蛊的力量,杨乐天如重生了一般,肩膀一震,将骨扇震飞了出去,一条条金刚制的骨架七零八落地散布在地。
在强大的戾气下,那只血爪不得不抽离那个身体,然在其抽离的瞬间,八邪只感心里一凉,本就惨白的脸上凭空释放掉了几条皱纹。
她瞪着惊骇的眸子,痴然看着自己正在淌血的手——鲜血从指尖肆意地涌出,那些血可不属于杨乐天,而是属于八邪自己。
“嗖——”
柳飞扬再一次躲过了杨乐天“暗器”的袭击,但在那些“暗器”掉落之后,他却盯着地上的“暗器”发怔——地上打着旋的,是几节尖而带着弯钩的指甲,有殷红的液体顺着断裂的边缘流了出来,还冒着嗤嗤的热气。
“啊,师父。”柳飞扬恍然抬头,看着八邪捧着正在流血的左手,心中一痛。他的骨扇毁了,师父的双手已废,而眼前这个浑身鲜血的人,此刻变成一个名副其实的勇士,浴血奋战,越战越勇。
千疮百孔,殷红的鲜血遍布全身。
飞鸟震惊地看着这样的杨乐天,连做兄弟的他,都不曾预料到杨乐天体内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飞鸟深刻地感受到这股力量正在保护着他,是至死方休的决绝。不知道还可以坚持多久,反正杨乐天傲然矗在那里,正用那肃杀的血眸瞪着这一对师徒,全身散发着一股盛气凌人的魔气。
柳飞扬的金眸为之变色,把一张骇得雪白的脸映得姜黄,他明显感觉到胸口异常的跳动,但仍咬着牙,故作镇定。
双足一点,八邪跃到了一旁的木桌之上,忽然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
师父……师父是要动用西域最强的蛊么?
看到师父的举动,柳飞扬登时变了脸色,他的师父虽然身为西域蛊王,但如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动用蛊虫杀人——这是八邪发的毒誓,就在她丈夫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