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浚宁涛二人闻言看了看宁无忧,见他并没有反对,立刻逃也一般走了出去。
验尸对于木梓衿来说并不是罕见的事,自己母亲就是仵作,从小见惯了尸体,并不觉得陌生。她灭掉香炉,从袖口之中拿出早就备好的布巾蒙上口鼻,手突然被人拉住。
她微微一愣,惊愕地转身,竟发现宁无忧并没有出去。
他将一块洁白的锦缎递给她,“蒙上这个吧,总比你手中的要好,你若是被尸气熏着了染上什么病,这案子可就没人办了。”
她手中的是一块不同的粗布,而他手中的是织绣精密的锦缎,隔离气味的效果自然比她手中的要好。她挑了挑眉,微微摇头。自然是不能让自己染上尸气的,当即恭敬的谢过,拿过他手中的锦缎,蒙上口鼻之后,进了停尸的房间。
停尸房中,阴冷十足,光线晦暗,刚一进入,便觉一阵阴寒扑面而来。她将房内的灯点燃,转身便见房间中央棺椁之中,躺着一具无头的尸体。从身上的官服可判断,这是御史大夫。
“我需要将尸体抬出来放在地上。”她看了看尸体,转头对老仵作说道,却不想,竟发现房间之内多了一道身影。
那人墨裘裹身,手中拥着暖炉,锦缎蒙住口鼻,静静地站在房间一角,离得不远,目光深深地看着她。
她竟没想到,宁无忧会跟着进来。
“将尸体抬出来。”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神色自若地对老仵作说道。
老仵作连忙帮助木梓衿,一起将尸体从棺材中抬出来。“小心,不要让尸体变形,也不要破坏尸体上的东西。”
尸体已经冻僵,死亡已经二十多天,尸体僵硬的现象已经缓解,但是放置在满是冰块的房间之中,被冻僵,尸体僵硬,便于搬运。
两人将尸体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木梓衿对老仵作说道:“我来说,你来写尸单。”
老仵作花白的眉头一蹙,“尸单?实单我早就写好了,刚才已经给王爷过目了。”
“你写的是你验的,我写的是便于破案的。”她看了看这具虽然腐烂但是却依旧完好的尸体,便知道,这具尸体一定没有被彻底查看过,恐怕,这老仵作,只是听说了案发的过程,检查了颈部的腔口而已。何况,这事关鬼神之说,人人都畏惧那个无头鬼,他又怎么会冒犯鬼神,详细的检查尸体呢?
“你按她所说的写就是。”宁无忧沉声吩咐。
老仵作不敢违逆楚王,立刻拿出尸单和笔,准备记录。
她起身,走到尸体颈部,跪下身,俯身慢慢凑近尸体颈部的腔口。老仵作看得目瞪口呆,眼见着她的脸就要碰到尸体了,手中的笔纸险些掉落在地。
宁无忧微微蹙眉,有些不悦地转头,心底却依旧想着她刚才俯身查看尸体的模样。这个人,还真是不讲究,这么脏的尸体,她竟然可以离这么近查看。
他心头一梗,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那日漫天飞雪之中,青竹纸伞,伞下清若幽兰,挺立如竹的人,不该是如今在这停尸房中,与肮脏尸体接触的人。他忍不住一扭身,变向她走去,看见她微微弯曲的纤细腰背,伸手一捞,就将她提了起来。
“王爷这是……?”她一惊,不得不跪在地上,抬头不解地看着她。
“你还真是腌臜!”他蹙着眉头,满脸嫌恶地看着她,“你就不能离这些个又脏又臭的东西远点?”他又看了看她的手,那只润泽的手,刚才是险些摸到尸体了吧?他冷然沉眉睥着她,“你还嫌自己不够脏?”
她心头暗怒,回想这几天与他相处的点滴,也得知此人是及其爱洁的。他自己爱洁就算了,难道还看不得自己身边的人不洁吗?她在心头啐了一口,躬身行礼,说道:“回王爷,验尸本来就该如此,若是要想尽快破案,就不得不查明这几个人的死因。否则就无法推断凶手作案杀人的手法。”
她微微俯身,见他直挺挺的站在自己身前,难为他还肯跟着自己进来。也许是想看看她如何查看尸体,以便第一时间得知案情吧。她屏了屏气,又说道:“若是王爷觉得难以接受,可以出去等候我验尸的结果。”
“你这是赶我走了?”他的声音更加阴沉,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冷哼一声,“本王倒是想看看,你到底要如何验尸。”他双眼微微一眯,话音一转,说道:“听说你所有验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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