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乍起,水榭之下骤起波澜,满堂春风惊掠而过。
游廊之上帷帘风铎翩飞作响,惊扰一院寂静。远处正厅之中喧嚣热闹的声音依旧鼎沸欢腾,而此地的气氛却有且微妙。
“不是说去厨房拿羊肉吗?”宁浚见这几人突然停下来,疑惑地问道。
“八弟,我与将军有要事要说。”宁无忧看了他一眼,说道:“请你回避一下。”
“我为什么要回避?”宁浚顿时不满,“有什么话我不能听吗?难道是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
宁无忧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轻笑道:“倒是可以听,只是,你可别后悔。”
“我看你是故意不想让我听见吧,”宁浚干脆坐在了游廊栏杆上,翘起二郎腿,一副打死也不走的模样,“我偏不走,偏要听!”
宁无忧直接无视了他,转头看着顾明朗。
皇家中,人情冷淡,是非诡谲颇多,成宗皇帝皇帝还在世时,其下子嗣众多,可终究顺利传位给先帝,其余兄弟,有的死有的流放,如今在京城之中的不多。
而除了皇家子弟,其实朝中权贵的子弟多少也有来往。比如宁无忧和顾明朗。
顾明朗是难得的将才,很小的时候,就因为其武学和兵家上的天赋被成宗皇帝看中喜欢,所以便让他和众位皇子一起学习。而很不巧,他的武学老师,与楚王是同一人。
两人武功师承当朝武学太师,可一身武学风格却因性格不同而大相径庭。武学太师因材施教,教授的两人的,也是不同的武学。但是毕竟小时候在一起过,男孩子在一起,难免发生冲突,打过无数架,甚至越打越好,关系铁起来。
这样的铁关系,维系到先帝驾崩之前。
先帝仙去之后,两人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说敌不是敌,说友,也回不到小时候那般纯真的状态了。
而此时,宁无忧突然以一个不太正常的理由将顾明朗叫出来,顾明朗虽说不至于防备警惕,但是依旧十分的谨慎。
“不知楚王想对我说什么?”顾明朗的声音略微低沉沙哑,多年风沙吹蚀,曾经风华少年,也被战场黄沙练成了粗犷率性的铁汉。连那张曾经鲜明的脸,也变得轮廓锋利刚韧,目光沉毅如刀。
“这寿宴上的牛羊肉,可真是全部从西北运送回来的鲜活牛羊?”宁无忧轻声问道。
“当然!”顾明朗浓眉轻蹙,“大男人说话,一是一,二是二!难道我还说谎,拿假的肉骗人不成?”
“运送期间,难道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宁无忧微微眯了眯眼,冷声逼问。
这略带沉冷咄咄逼人的问话,让顾明朗心头敲起警钟。他从头到尾,一直追问牛羊肉,难道是牛羊肉出了问题?
“牛羊肉送回京城,便交给京城之中的园子养着,等要宰杀的时候,再让人去宰杀了送到府上烹煮。”他思索着说道,“难道那京城的园子的人将我的牛羊掉包了不成?”
“倒是没有。”宁无忧勾了勾唇,看了看木梓衿,淡笑着说道:“只是,混入了一些不该有的东西。”
“什么东西?”顾明朗浓眉倒竖,咬牙切齿道:“难道是□□!?”
顾家在京城之中也算得上是望族,自有自己的立场,而难免有敌对的人,会趁此寿宴大做文章!如果这牛羊肉被放了毒,那么那些正在前厅吃饭的京城权贵……
他心头一骇,豁然转身就朝着正厅而去,宁无忧及时伸手拦住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原本以为,这牛羊肉有问题,或许与顾家有关,不敢确定之前,也不能将实情告诉他。可经过一番试探之后,发现顾明朗的确是不知情的……那么,此时也许就与顾家人无关。
“牛羊肉到底有什么问题?”顾明朗问道。
宁浚在一旁,脸色也变了几变,捂住自己的喉咙不安的看着宁无忧,那牛羊肉他可吃了不少,若是真的有问题,那么第一个倒霉的人就是他自己!
“那羊肉汤里,有——人肉!”宁无忧轻飘飘地说道。
仿佛一阵风一样吹过耳畔,但是却惊起滔天骇浪!顾明朗全身豁然僵直如铁板,目次欲裂惊骇地看着宁无忧,唇微微颤抖,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哇呕!——”宁浚脸色惨白,二话不说吐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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