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能力和势力,难道还不能平叛?”她的声音很冷,“可为什么贤王殿下却说你此次南下是凶多吉少?是皇上,他想要除掉你对不对?”
聪明如她,任何困惑和问题只需要多想想,就能明白其中的原因。
他沉默,欲言又止。
“宁无忧,你从来都没有对我保证过什么,但是你这次必须对我保证,你要平安的回来,并且,带上我一起!”她凌厉地看着他,咄咄逼人,气势凌盛。
他却勾唇一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梓衿,不行。”
她猛地将唇抿成一条线,愤怒失落地瞪着他。
“你跟我一起南下,我不敢时时刻刻保证你的安全。我不想,时时刻刻担惊受怕。”他的手,轻轻地张开,没入她的发丝之中,轻柔的从发根缓缓滑落至发梢,再慢慢抬起,又抚顺她的头发。
“可是你却是让我时时刻刻担惊受怕!”她抬手推开他的手。
她的力道很大,冷不防将他的手“啪”一声挥开。她的话却如闷头一棍,狠狠地落在他的心上。他欲言又止。
他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平安无虞的回来,更不敢保证,这是否是他最后一次作战。
四年前,他带兵南下平定云南王,何等的意气风发,何等的壮志凌云,可如今,他却一步都不想离开。
她冷哼一声,咬牙道:“如果你不带我一起,我就自己去找你!”
“如果你敢来,我就打断你的腿!”他哭下不得。
“你敢!?”她轻轻抬起下颌,倔强地看着他。
两人目光相撞,凝滞在空中,却无论如何都再无法移开。明暗交织的光影里,她的眼睛湿润又闪烁,却倔强地与他对视。
他捧住她的脸,手指轻轻地抚过她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湿润柔软,轻轻地颤抖着。
“你听我说,”他的声音平静温和,可却隐忍着心胸之中激荡滚烫的惊澜,“我会带你去安全的地方,你就在那里等着我。”他咬了咬牙,似下定了决心般,沉声说道:“三个月,三个月之后,我平叛返京,一定来找你。”
她脸色蓦地黯然,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不回应。
三个月,她信吗?他自己信吗?这分明就是一个陷阱,一个火坑。那些人无法在京中名正言顺的除了他,便想办法让他离开京城。从京城到云南,这么遥远的路途,其间会发生什么?会遇到什么危险?又有谁能够预料?
就算到达云南,身处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朝不保夕,谁能给一个确切的保证?
“我父亲去世,不等父亲安葬,我就到了京城。我连最亲最亲的人死去都等不了查清真相,又怎么可能一个人等三个月?”她深深地呼吸,压抑住愤怒和惶恐,“宁无忧,我等不了。”
幽暗的光影里,她深深地看着他,坚定的目光似乎要看进他的灵魂深处,“宁无忧,你听好了,木梓衿生是楚王的人,死是楚王的鬼!对楚王真情可鉴、天地可表,定一生一世追随楚王殿下,绝对不会有二心,否则,宁愿去死……求殿下,不要抛弃我!”
当初一句不经意的诺言,似玩笑一般,可她却记得清清楚楚。如今说出来,声音依旧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他双手一紧,逼近她,将她狠狠地抱紧。她的身体柔软得不可思议,他用尽了力量,又小心翼翼,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之中。
她被他双臂和胸膛箍得有些窒息。他周身的力量,似澎湃的潮水般撞进她的心头。坚定、牢固、沉稳、激荡……
她伸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绝无放手的意思。
他宽大的衣袖将她拢在自己的怀中,将头轻轻地埋在她的发间。
这一天,王府的人神秘又警惕地看着木梓衿的房门,最终谁也没去打扰。只是在晚膳期间,宁无忧让人将饭菜送到了木梓衿的房间中。
夜晚时,宁无忧留在了木梓衿的房中,木梓衿静静地躺在床上,心跳如雷,焦灼的等着他入睡。他也一样安静的躺在她身侧,侧首静静地看着她。两人披散的发丝流泻在柔软的枕头上,稍微一动,便会纠缠在一起。
他任由两人的发丝纠缠,不去管。
她蹙眉,顿了顿,侧身找到了两人纠缠的头发,慢慢地用手解开。
他任她。
光线晦暗,她摸索着,好不容易才把头发解开,他又伸手揉她的头发,把她的头发揉乱。她不得不再一次去解两人又纠缠在一起的头发。
“王爷,不如……你回自己的房间睡吧。”她轻咳一声,“你这样,太……不好了。”
他眯着眼睛,声音懒懒地,呼吸之间全是她的气息,盈满了胸膛,满足又餍足,可是又觉得不够。
“怎么不好?”他轻声问。
她沉默,明日一起床,肯定全府的人都会知道了。她在心里喟叹,可也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