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概有一般的路,王学谦忽然发现,刚才还有说有笑的阿罗伊斯渐渐的慢了下来,扭头一看,差点吓了他一跳,就见阿罗伊斯小脸煞白,像是病了一样。
用手提着丫头的额头,体温应该正常。
“不舒服吗?要不我们去医院吧?”
“没事。”阿罗伊斯淘气的踢着街边的碎石,却说什么也不同意去医院,随即恍然,应该是大姨妈来了,身体有些虚弱。看样子应该没有大事,不过继续走回去,估计够呛。王学谦小心的在兜里估摸着他为数不多的钱,足够一顿晚餐的费用,如果坐出租车晚上可要饿肚子了。
王学谦蹲下身体,双手往后摆开,回头对阿罗伊斯笑道:“我的小公主,我给你准备了最快的座驾,不知你满意吗?”
“这怎么行,这是在大街上?”阿罗伊斯脸上为难,但心里却跃跃欲试。
双手却搭上了王学谦的肩膀,拉住阿洛伊斯纤细的手腕,后背一顶,阿洛伊斯就双脚悬空了起来,双手往后托起,正好包裹住了浑圆的双臀,入手手感惊人,心脏不断的加速,就像是加满了汽油的卡车,王学谦大喊一声:“走啦!”
“驾!”
“丫头,你真把我当成马啦!”
“丫头,别淘气,不然非摔下来不可。”
刚开始背的时候,动力十足,浑身就像是有使不完的劲头,可走了不到五分钟,就气喘如牛,汗水涔涔的顺着额头滑落下来,脚步越来越沉重,阿罗伊斯几次要求下来,可都被王学谦以快到了为由拒绝了,其实他也希望快到了,可中间的路至少还有一公里以上。
本来走快点只要二十分钟左右的路,到最后,他竟然花了两个小时。
看到公寓楼底的台阶,他都快哭了,好不容易费劲的爬上了台阶,还有两层的楼梯要爬。
“先生,请等一下。”
门房是个黑人老头,笑的时候,豁开的大嘴能装下一个大号的苹果。
“老哈利,如果是要推销洗涤剂,等明天再说行吗?”王学谦累得肝都快碎了,哪里有功夫和老门房掰扯,再说他也没有正经事,不是推销那些效果差强人意的洗涤用品,就是向楼内的住户推销便宜的旧货。
要是往常,老哈利看到王学谦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早就将脑袋缩回窗口,板起脸像是一个庄重的法官一样,无视任何人,眼中只有真理和真相。可这回,老哈利反常的拿出一封信,对王学谦笑道:“下午,有位先生找你。你没在,就留下了这封信。”
说完,将信递到了王学谦的手上,见王学谦累得连胳膊都太不起来,干脆,将信往他领子里一塞,满是赞许的回忆道:“那位先生一看就是绅士,胸口配着金质怀表,仪表堂堂,不是纽约的银行家,就是大企业的高管。”
在老门房哈利的眼中,王学谦可能要发财了,说些讨喜的话,或许能从眼前这个狡猾的东方人手中骗点好处。
王学谦小心翼翼的扭头,阿罗伊斯已经靠着他的肩膀上沉沉的睡着了。
“哈利,你也看到了。我现在不方便,有事的话明天再说吧。”
“需要帮忙吗”老头摆弄了一下骨瘦如柴的手臂,秀出比鸡蛋大不了多少的肌肉,热心的样子让王学谦吓了一跳,连忙阻止道:“不用了,我能行。”
王学谦背着阿罗伊斯转了一个身,堪堪的避过了老头的咸湿手,眼神中隐隐有了一些怒气。
老门房这才心有不甘的舔着干巴巴的嘴唇,张嘴的瞬间,露出还算白净的牙齿,失望的眼神一闪而过。如果王学谦只是一个东方人,想必哈利绝对不会给王学谦好脸色看,更何况,哈利是当地人,亲戚朋友一大帮人,纽约的黑人又出奇的团结,只有遇到白人的时候,他们才显出本能的畏惧。
王学谦住在这里不久,但往来的都是白人,不少都是穿着光鲜,一看就知道是身家不菲的上等人,这才让那些别有用心的邻居放下了心中的贪念,当然也包括哈利。
推开房门的时候,王学谦差点喜极而泣。
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
幸福,就是我背着你,在公园中漫步,我能感觉到你的体温,你也能感觉到我的温暖。
当然这句话有时效性,比如在王学谦身上是五分钟,换一个人可能是三分钟,说不住。
小心翼翼的把熟睡的阿洛伊斯放在床上,盖上被子。他这才下楼,在边上的一处蛋糕店卖了一个蛋糕,还有一些水果和面包,就匆匆上楼,将食物放在桌子上,他就在长沙发上倒头便睡。
熟睡之际,听见耳畔传来一阵悉索的声音,眼前也亮了起来,全身的酸痛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迷糊之间,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贼兮兮的拿着一个脸盆,王学谦这才发现他醒来了,不过他很好奇,阿罗伊斯这是干什么,怎么贼溜溜的,这是家里啊!
好奇之下,他也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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