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从来没有在乎过。
不过,她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几个举止轻浮的男学生。
转身的那一刻,很明天的看到几个男生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般,愣住了。当琼斯的嘴巴,不成比例的拉扯开来,几个男生吓的猛一哆嗦,就见一个坐在栏杆上的家伙,吓的从栏杆上仰面掉了下来。
“倒霉的小子。”
王学谦吹着轻快的口哨,一步一摇的走了回去。对于那些心灵受到严重创伤的学弟,王学谦很不负责任的想到,年轻人锻炼一下心智,也没什么不好。
走上四楼,王学谦呼吸有些沉重了一些。
这会儿的功夫,张彭春已经把吃的东西都买了回来,正忙着清洗蔬菜和切肉,桌上已经摆上了一个酒精锅,一锅开水顶着锅盖,嗤嗤的往外冒着白烟。
“子高,你是不知道,今天这街道上热闹极了。到处都是游行的人,车子过了花园大道,都不能开了。”张彭春一回头,立刻有专注的低头看着案板,手上的刀轻轻的片开羊肉。
“是吗?我听说是州长选举,来的路上,就看到不少人拿着标语聚集。”王学谦心不在焉的答应着。
“你说,这美国的州长选举都费老鼻子劲了,又是竞选演讲,又是巡演,就跟唱戏的赶场似的,我看着挺热闹,也挺好的。可为什么拿回去就立马走样了呢?”张彭春不太喜欢说时局,但对当年看到的一幕,还是心有余悸。
“走样?倒不是不见得,倒是有可能画虎不成反类犬。”王学谦心中怀疑,不会国内也开始民主选举了吧?
腰上围着小围巾的张彭春,利索的将一盘羊肉切好后,端上了饭桌。王学谦虽说对做菜缺乏研究,但打个鸡蛋,弄个油炸花生倒还难不倒他。
说话间,油烟四起,锅灶上响起 ‘嗤啦’起油的声音,随后葱花和鸡蛋的香味充满了整个房间。
“你这些年,就没跟家里通过信。”
“上个月给家里写过,不知道有没有寄到。”王学谦脸色微红,也不知道是火锅的热气给蒸的,还是他有点羞愧。
反倒是张彭春苦笑道:“当年我们这批人出来的时候,还是大清国,现如今,一转眼就已经是民国九年了。一起出国的同学,你们南方的大都剪掉了辫子,而我们北方的可不敢明目张胆的把辫子给剪了,还是偷偷的上船后,才用剪刀绞了,弄得跟做贼似的。现如今,大部分都相继回去了。哦……对了,我看到了你的论文。”
王学谦连忙拉住正要起身,翻找《科学》杂志的张彭春,苦笑道:“文章倒是写的很好,可不是我主笔的,你觉得有多少价值。“
“总是有用的,将来回去,说不定能称为进身之阶。你可能不知道,袁世凯把隆裕皇后轰下台之后,当上了大总统,也弄出了一个选举,后来又有人拥护他当皇帝,连八大胡同的女人都上街了……就一个字‘乱’。”张彭春比王学谦对国内的情况了解的多一些,至少他的胞兄张伯苓还是经常和他通信的,对于一些局势的不满,也在信件中不经意的流露出来。
“这些都是令兄说的?”
“嗯,没错。”张彭春一样脖子,将一杯酒吞下喉咙,突然呛的他连连咳嗽,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后悔道:“我还以为是葡萄酒,没想到是白兰地啊!这酒弄来不容易吧。”
“也没什么。”王学谦倒是对油爆花生情有独钟,这才是那种熟悉的口味,可要比那些牛排、烤鸡吃上去舒服的多。
“令兄不是正在兴办教育吗?这么会对时局如此失望?”
张彭春放下筷子,神情担忧的道:“经费不足,连校舍都无法按照预期建造完成,已经不准备招收本科学生了,只能招收预科班的学生。”
“怎么可能?”王学谦惊叫道。
难道,这个时代的南开要夭折了吗?
张彭春这才解释道:“家兄办学主要是受前清工部侍郎盛宣怀老先生的资助办学,可是盛宣怀在四年前过世,其子女却无心产业,获产业最多的盛恩颐,获得了其在汉冶萍的股份,但却不知公司早就被日本人三井财团控制。历年亏损,要不了几年,这家中华近代最大的钢铁联合集团,将资不抵债,估计日本人最后吞下汉冶萍也只是时间问题。而盛家也因为分家,已经不准备资助办学了。而教育都是需要持续投入的,唉,不说了,不说了……”
王学谦脸色不变,心里却是暗暗心忧,汉冶萍?
资不抵债吗?
这不过是资本运作的障眼法,日本人做账,日本人管理,能不做假账给盛恩颐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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