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沉吟了一阵,心中暗暗生气,哥们在你眼里,就这点人生追求?眼神抑郁的说:“你就不怕我跟盛老四一样,也是只会败家的纨绔?”
“把钱看得比命都重要的人,是不会舍得败家的……”
张彭春喃喃细语的说着,脑袋一沉一沉的。有点要昏睡不醒的样子。见王学谦张着嘴,想要辩驳,却不知从何说起。裤兜比脸都干净的时候,能不看重钱吗?
“再说,你要是变成了盛家的女婿,南开就能继续办下去了……”
“……子高,其实七小姐还是明艳动人的……”
……
一通醉话,似乎让张彭春缓释了身体内巨大的压力。王学谦坐在地上,看着那个熟悉的北方汉子。已经有点明了了,兄弟二人为办学苦苦坚持十多年。像张彭春来纽约近十年了,还在苦苦坚持,到底是为什么?
还不是在他们兄弟心里的那点信念,支撑着他们两人吗?
想必是在办学中,有了莫大的困难,加上酒精的作用,这才让这个北方汉子语无伦次起来。另外,南开的性质是私立大学,但并非贵族学校。学费不算很贵,就吸引了不少家境贫寒的子弟,张伯苓也是个爱才的人,免不了资助一些贫困学子完成学业。所以,学校需要的资金缺口一直很大。大学筹备之初,只有盛宣怀将天津的一些地产给他,作为学校的校区。但并没有留下多少钱给张氏兄弟,一旦盛家不再支持办学,那么学校的筹备将举步维艰起来。
从书桌找了一张白纸。留下了一张纸条。
就说他会在纽约帮忙找一些热心于投资教育的人士,为张伯苓筹钱,让张彭春不要太担心,一旦筹集到钱,他会第一时间把钱打到国内,作为学校的筹备资金。
打了个电话给罗伊,让他开车来接自己。
等罗伊开车过来,下车的那一刻,见到歪着脑袋,坐在楼梯旁的王学谦的时候,确实吓了一跳:“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坚持一下,我马上送您去医院。”
王学谦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罗伊,软绵绵的摆手道:“我没事,喝多了,吹一下冷风就好。”
罗伊弯着腰,仔细查看之后,发现没有受伤的痕迹,这才稍稍放心,扶着王学谦上了汽车,他并没有开车去上东区的房子,而是直接去了皇后区的别墅。
迷迷糊糊之间,似乎身体都有些轻飘飘的,很快进入了梦乡。
对于他来说,用超前的意识,想要聚集财富并不困难。但是没钱的时候,想要钱,很多钱,但拥有财富之后,他发现心是空虚的。可能这也是很多富豪喜欢投身慈善事业那样,获得心灵的慰藉,并获取满足感觉。
但对于王学谦来说,美国是异国他乡,他是跟周围格格不入的过客,虽能被上流社会接纳,但也仅此而已。
想要更多的认可,站上巅峰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汉冶萍给他带来一种希望,汉阳钢铁厂,兵工厂,都是中华近代工业的标志之一。凭借铁矿和煤矿的联合优势,只要开发得当,他甚至而耳畔听到机器隆隆的轰鸣声,建立起属于中华第一个成熟的重工业集团。
正当王学谦陷入梦中之际,罗斯福夫妇在市宴会厅,应酬完了前来道贺的各界名流,笑了一整天,脸上的肌肉硬邦邦的,像是冻住了一般。
下车的那一刻,罗斯福有些紧张的问了一句:“能再多住几天吗?”
纽约的应酬还仅仅刚开始,接下来,需要他们夫妇的频频露面,住房基金会也需要启动,诸事缠身,如果不给外界一种夫唱妇随的假象,会带来一些负面的影响。
“明天我就走,这里让我很压抑。”
安娜显得很疲惫,对这种时时都要伪装的社交活动,她有种身心疲惫的无力感。
开门的那一刻,夫妇两人吃惊的看着女仆南希正在逗一直毛茸茸的小狗。
“趴下……”
“伸手……”
“哈哈……太有意思,哈里干的漂亮。”
当南希发现门楼有凉风进入房间的时候,扭头看到夫人和先生正呆呆的看着她,这才忙着跑过来,陪着小心道:“夫人,我马上去烧洗澡水……”
“等一下,先把这事说清楚。”安娜指着趴在地上,眼珠子闪闪发亮的小狗,质问道。
平时很少对仆人发脾气的夫人,很少用这么重的口气质问,这让南希突然有种莫名的紧张,脑袋一片空白的失措,这个、那个,说了一大堆,也没有说明白:“是一个叫罗伊的年轻小伙子送来的,还送来了狗粮和一些宠物用品。哦,对了,它叫‘哈里’。”
罗斯福蹲下身体,对那只小狗啧啧的招呼了一阵,却见小家伙,根本没打算搭理的意思。反倒是打量着两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洁白蓬松的毛发,让它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小雪团一样可爱。
罗斯福脸上无光的站起来,面对这个固执的小家伙,心里也有点不耐烦,但还是笑道:“是一只不错的博美犬。”
突然,哈里的眼神盯着女主人,似乎感受到了安娜身上那种至高无上的地位,屈服的灵性,让它立刻抖着毛发,滑稽的走到了安娜的脚边,小脑袋在皮鞋上蹭了蹭。
仅仅不到一秒钟,安娜眼里的眼神就柔和了起来:“既然送来了,就留下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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