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慎,连家里的老头子都要倒霉。
对卢筱嘉派来的管事说道:“卢管事,这恐怕难办啊!”
但是管事不甘心,大少爷可在外头的车上等着呢?要是他没办成事。指不定会被一顿责罚,关键是这事机密,一旦泄露,要么成功,要么就是跟老倌一样的命运,被大帅打死。
不甘心的眼珠子阴毒的看着来往的行人。
目光一下子锁定在了王学谦身上,因为这批客人中,只有王学谦是华人,其他都是外国人。脸色阴晴不定。但时间不等人,眼看人群就要离开,顿时决定赌一把,手指王学谦的方向。顿时大喊道:“就是那个人?抓住他,赏三根大黄鱼。”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青帮的小喽啰们一听是三根大黄鱼,这可是几千块钱啊!
顿时眼睛都绿了。冲向王学谦。
皮维原本已经喝退了想要挟持福伯的两个小流氓,却发现七八个小混混,不要命的冲向王学谦的方向。两个保镖一下子被拖住了施展不开,连拔枪的机会都没有,他身上是带着枪的,又急又怒之下,拔出手枪对空鸣枪示警。
啪啪啪……
一连对空打了三枪,皮维气恼之下,也知道擒贼先擒王,立刻往‘烂眼阿四’的方向跑过去。
反倒是福伯,脸色苍白,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可看到少爷正被围困,立刻多了几份胆色,虽说双腿都在发抖,却还是拿起码头边上一个苦力丢小的扁担,不要命的冲了上去。
枪声一响,根本就不打算善了了。
王学谦眼看两个保镖左右支撑着,而惊慌失措的旅客却一下子冲了起来,惊叫着把推让着把王学谦推开了保镖的位置,这一刻,王学谦感觉到了威胁,就像是后背有一把雪亮的匕首顶着后腰似的,让他不寒而栗的感觉。
码头一片混乱,王学谦也不知道皮维是否能压得住场面,万一……
他不知道一旦被对方抓住,会接受什么样的结果。死?
这一刻,或许他才有些后悔,当初应该和德怀特-艾森豪威尔一起来上海,至少黑水公司来抵达上海的是一艘美**舰,身边有军队保护,别说是青帮了,就是法国巡捕,也要退避三分。
但是现在,他必须跑,跟着人群,跑出那些人的视线,躲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他才有机会找到暗算他的人,报仇。
一边躲着横冲直撞,慌不择路的行人,忽听的耳畔传来‘哎呦’一声,一个柔软的身体靠了上来,王学谦几乎是本能的往外就推,发现竟然是渡轮上的那个知性美女。好在他及时反应过来没有做出辣手催花的事来,其实他的左腿就已近抬了起来,打架虽然不专业,但也知道,腿比拳头有力气。
“怎么是你?”
王学谦目光一愣,但看着女人一双杏眼,含泪委屈的模样,一时心软,拉着女人就跑了起来。
在此之前,他已经看过了周围的地形。对面马路边上的一条巷子,是视觉死角,但是不知道是否会是死胡同?
不过,不管了,先跑过去看看再说。没跑几步,发现后背死沉死沉的,像是有人在拉他。一回头,顿时让王学谦有种懊恼的烦躁,心说:刚才就不应该搭理这个女人。好家伙,赖上他了。
但人在危险之中的力量是惊人的,王学谦拉住了女人的手臂,甩开大步就往对面的街角跑去。一时间,他也忘记上海这地界他不熟,尤其是在快要一百年前的上海,简直就是两眼一抹黑。
跑着跑着,他发现自己迷路了,反倒是身后的女人,低声说:“能不能放开我?”
也不知道是羞愤,还是跑的太急,或者两者都有,反正,女人脸红的一直蔓延到了脖子地下,这才意识到,他是一直拉着女人的手,白如羊脂的手腕上,已经有两道深深的手印,泛出青色的淤青来,但好像女人却对此毫无所知。
“这个?当时权宜之计……”
王学谦看来一眼巷子,是个死胡同,不过好歹也算逃过了一劫,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反倒知性小美女却一直低着头,轻声道:“当时我不过想拉着趴在地上,子弹就不会伤到你了。不过你拉着我一路跑,我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明明胸口火辣辣的,王学谦就不信,他都快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了,这个女人会无动于衷,可却还要刻意的压抑胸口的喘息,王学谦心说:大喘两口气会死吗?非要弄成一副强忍的样子,这个时代的女人啊!
与此同时,皮维的枪已经顶住了吴阿四的脑袋,后者却生硬的冷笑道:“这里是租借,你最好把枪放下,不然别看你是外国人,也不会讨着好。”
别看‘烂眼阿四’表情嚣张,可他知道,眼前的洋人真要是法国人的话,即便是杀了他,也没有多大事情,反而他却惹上了大麻烦,甚至老头子张啸林都要迁怒于他。
这阵子,他已经在心里把卢筱嘉的家里人,骂了个遍。
但也无济于事,事实已经告诉他,这次的事情难以善了。而卢筱嘉的那个管事,早就跑的无隐无踪了,人影子都找不到。
皮维已经受够了眼前这个猥琐的家伙,还一脸嚣张的样子,顿时气的火冒三丈,枪口下移,对着他的大腿上就是打了一枪。
子弹钻进肉里,撕扯的那一刻,就像是大腿被什么东西轻轻的咬了一下,随后剧烈的疼痛却从身上出来,原本还很嚣张的‘烂眼阿四’却已然已经跪倒在地上,抱着大腿,一阵哀嚎。
“你不说,自然会有人说的!”
皮维说的是法语,‘烂眼阿四’这样的人当然不会听得懂。要是他能听明白了,当一个有权有势的买办岂不是要比做流氓强的多?
正当此时,姗姗来迟的巡捕房的汽车,呼啸着冲向事发地点,卢筱嘉在车里一愣,枪声?
谁开的枪已经不重要了,结果都要算到他的头上。
一时间,他的心冰凉、冰凉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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