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老子身上的这个污点算是要背一辈子了。”
诬告青帮前辈,这个罪名可大可小,在家颐养天年的老家伙们万一耐不住,出来开香堂,要惩戒叛徒,今后这上海滩,还有我芮庆荣的容身之地吗?。
“老子到底招谁惹谁了?不就是脑子灵泛一些,会看人脸色一点吗?”
“这都有错?”
……
芮庆荣在房间里兜着圈子,气急败坏的样子,让阿根心里更加没底了。低声叫了一句:“老板!”
芮庆荣刚才想起来,似乎有洋鬼子在门口说了几句话,他是听不懂的,但是阿根这小子能听懂。虎着脸问道:“阿根,刚才门口那洋鬼子说了什么?”
阿根支支吾吾道:“那洋人刚才说,院子里有军犬巡逻,出了大门就会有危险。还有,就是等会儿他们需要我们在地图上指认一些地方。”
“就这些?”
芮庆荣有点不太相信,原本他以为,这辈子完蛋了。遭遇刺杀,甭管王学谦是什么修养,都忍得住,已经不管不顾了,谁还会想到他的死活?到时候说不定,张啸林俯首就擒的时候,也就是他魂归西天的一刻。
可听阿根把洋人话翻译了一下,似乎对他的安全并非不管不问?
难道是?
芮庆荣顿时心中一喜,可心里有不敢肯定,王学谦一定有这个意思。毕竟他的地位太低,免不了在街面上面子不够,真要出任青帮大佬,和黄金荣二分天下,把杜月笙这颗青帮中的新星都比下去,这似乎也不太可能。
可保不齐王学谦一时心血来潮……
想到这里,芮庆荣脸上一片潮红,就像是喝醉了一般。
钱。地位,风光的面子,将来这上海滩,也有他芮庆荣说话的声音了。当混混的,能混到芮庆荣这种地位,已经是实属不易了,如果再想进一步,必须要获得大机缘。
阿根看着老大患得患失的样子,脸色发苦,心说:这算是怎么回事啊!
没过多久。卫兵拿着两个罐头走进的房间,从腰间拔出匕首的那一刻,芮庆荣的脸上的肉情不自禁的抖动起来。明知是对方是开罐头,却不由的紧张起来。
噗嗤,噗嗤。
敲开罐头,然后留下两把金属调羹,人走了。
芮庆荣完全没有食欲,但是阿根却抱着罐头,在窗台边上狼吞虎咽起来。一晚上又是跟着芮庆荣打牌,又是被吓了一通,肚子里早就是空荡荡的,咕噜、咕噜直响。
才吃了几口。他就愣住了,发现正是那个送罐头的卫兵,同样拿着几个罐头,走到院子的一刻树下。这才看到原来有一只大号的狼狗,正吐出舌头,迎了上来。
也不用盘子。用刀将牛肉罐头里的肉全部剜了出来,倒在地上,大狗摇着尾巴,大口吞咽。再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美味的牛肉罐头,像是受到了莫大侮辱似的,将罐头往窗台上一方,再也没有了胃口。
心里却不住的合计,这个王家大少,到底是什么意思?
“先生们,指挥官希望获得你们的情报。”
当房门再次被打开的时候,芮庆荣终于放心了一些,因为他总算是听到一点,哪怕一丁点的尊重。
这一刻,悬在半空的心,终于算是落下了不少。
在见到这次行动的最高总指挥,德怀特-艾森豪威尔的那一刻,芮庆荣终于能够把心放下了,他遇到了一个好人,或者说,是一个很会安慰人的长相有点让人不堪入目的美**官。
不过美国人善言善语的询问,让他自我感觉良好,多了一些存在感。
不过站在法租界地图面前,芮庆荣吃惊的瞪起眼珠子,左看右看,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长这么大,还真的没看过地图,虽然法国人也搞过一些交通地图,但是不卖。只准备给来上海的法国人准备的,也许英国人也搞过类似的东西,但似乎再街面上也没看到。
反而是张着嘴巴,不知道该向谁求救。
阿根那口地方风味十足的英语,也听得一帮美国佬大伤脑筋。但是好在双方连猜带比划的,总算是搞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打听张啸林的住处?”
芮庆荣心知肚明,这是要到家里去抓人了。张啸林好色,最近勾搭了一个女戏子,在租界里的一处洋房里,这老家伙也是个提起裤子翻脸不认人的狠角色,当年的荒唐事没少干。
甚至传言,这老家伙在刚来上海的时候,被一个寡妇包养过。
这两年来,张啸林的地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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