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伍德看着芮庆荣磨磨蹭蹭的样子,一阵的摇头,在他看来,这个民国人能算是黑手党吗?
即便是普通的黑手党,他们也不会如此犹豫不决。
面对杀人,只要过了第一次心里上的障碍,今后将变得越来越容易。就像是杀一只老鼠一样,绝对不会有任何一点犹豫。
“抓住他的头发,看着他的眼睛……”
伍德在边上大吼了一声,芮庆荣这才从魔障中惊醒了过来,视线有些迷茫。但是至少眼神中没有了犹豫不决。
躲闪的不敢看伍德,虽然他还是不知道伍德在鬼叫些什么,但是芮庆荣好像明白过来似的,一把抓住了张啸林的头发,双眼满是血丝,就要动手的那一刻,张啸林突然喊道:“芮庆荣,我活了大半辈子,也风光过,看在我们同门的份上。你总该让我死个明白吧?”
“死个明白?”芮庆荣一愣,似乎在想张啸林该不该死,或者说,他该不该说出王学谦对张啸林的恨意。
迟疑之后,他还是开口了:“昨天凌晨,王少在回家,在大门口被人刺杀,子弹从车窗边上打中了汽车的车顶,然后那两个刺客当场被抓住。就是当年你救过的钟家兄弟中的老大和老三。现在你该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吧!”
就在张啸林瞪大眼珠子,一副不敢相信的时候,他的心口上猛然一痛。似乎一下子身躯里的力气,像是一个被放开了的气球,飞快的泄露出去。
眼神也渐渐的晦暗下来,喃喃道:“那是误会!”
没人相信刺杀会是误会。或者说,没人愿意接受这样的误会,即便是误会也不会当成是假的看待。
张啸林最后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他是被他的面子给害死的。
要是当初,在码头上发生了误会之后,他立刻去跟王学谦道歉,或许就没有以后的这么多事了,但是他不肯。他是青帮长辈,通字辈的大佬,他放不下这个脸,却给一个毛头小子道歉的道理。再说,他当时也没有将王学谦放在眼里。
当匕首拔出胸口的那一刻,五德飞快的躲过了一道血箭,愣在一边的阿根,就觉得脸上一热,伸手一摸,看到满手是血的时候,突然怪叫起来。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将阿根瘦弱的身体打的晕头转向,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只觉得,耳边都是嗡嗡的声音,似乎他一下子被隔绝开了一样。
张啸林死了,但是别墅内还有二十多个被捆绑的保镖。杀人不过头点地,没必要赶尽杀绝。青帮也向来没有这个规矩,但是伍德却执意让芮庆荣一个个用刀杀死。
丝毫不留余地,甚至还要让芮庆荣盯着对方濒临死亡的眼神……
当地上还留着三个惊恐万分的保镖,有两个还是他认识的人时候,芮庆荣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光了一样,将手中的匕首扔到地上,对阿根说道:“你去!”
“我去!”阿根吓得裤子都在发抖,战战兢兢的从地上拿起湿漉漉的匕首,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惊恐的眼神有些散开,似乎是被吓破胆了一样。
“大哥,我没有杀过人啊!”
看着跪在地上不住求饶的阿根,芮庆荣有些愤怒,他不知道王学谦到底要让他干什么,投名状?
还是在消遣自己,但是他知道,如果他说一个不字,他肯定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对自己狠,对手下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要么你死,要么他们死。”
“呜呜,大哥。”
阿根突然像是疯了一样,双手握着短刀,扑向那几个已经吓破胆的保镖,虽然他在杀人,但是看上去像是他被人杀一样,疯狂的大喊着:“杀死你,杀死你们这帮挨千刀的……呜呜……”
相比芮庆荣下手还干净利索一点,至少能够刀刀致命,但是阿根下手绝对是乱捅一起,有几次更是一刀捅在了对方的大腿骨上,他还一个劲的用力,像是一个陀螺一样的扭动着……
这一幕,看的伍德都有些无语,心说:这帮家伙可真倒霉,遇到一个新手。
杀手有时候跟实习医生一样,不同的是,实习医生有时能把病人吓的晕死过去,而菜鸟杀手能把人疼的晕死过去……
当杀戮结束的那一刻,伍德看了一眼准备跟他离开的芮庆荣,还有失魂落魄,嘴角抽动颓废的坐在墙角的阿根,不屑的说了一句:“你们就准备这样回去?”
这次,伍德说的是中文,但是很不标准,好在芮庆荣听懂了。
伍德顿时得意了:“底牌,亮出来的时候,就要让人吓一跳!我能听懂中文,但是说的不好。”
当芮庆荣和阿根在别墅的浴室里,脱的精光,在莲蓬头哗哗的冲洗下,血迹从脚下慢慢的流向地漏,突然两个大男人无声的抱在一起痛哭了起来。
两个小时,仅仅两个小时。
他们身上就背上了27条人命,此刻芮庆荣浮现出王学谦英俊的脸,毫不在意的语气,轻描淡写的:“我从来不勉强人……”
和魔鬼站在一起,他们就像是无辜的羔羊。混了十几年黑社会的芮庆荣感觉自己,和王学谦相比,他就像是处女一样纯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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