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要活的?”
“我是为这个家……”
张敬儒一阵胸闷,都这光景了,这老娘们还在边上哭丧,烦人的要命。突然,门口听到有汽车声,这条马路,有汽车的人家真不多,只有那么几户。
平日里,也就他们家的汽车用的多。
但今天,肯定是芮庆荣的人来了,当阿根走进院子的时候,得意扬起下巴,语气颇为嘲讽的院子里就喊了起来:“今天怎么就不见关门了?”
“狗东西。”
张敬儒最小的一个儿子,躲在大哥后面,气鼓鼓的说了一句,把张敬儒吓的猛一哆嗦,脸都白了,猛然冲到儿子的面前,抡起大手,向着儿子粉嫩的脸上打去,啪……的一下,才十多岁的少年,根本抵挡不住大人的愤怒一击。
噗通一下,倒在地上。
眼中含着泪,却怎么也想不到,父亲会如此暴怒。
当妈的最见不得儿子被打,哭叫着冲过去,抱着儿子哭起来,凄凉的回头看着丈夫:“你生气也别打孩子,他招你惹你了。”
“小畜生,想要一大家子人陪着他一起死,你就护着他吧?”
这时候,张敬儒的老婆才想起来,她这个小儿子,刚才真的说了一句对这个家非常危险的话。顿时下手颇重的对着儿子的大腿根狠命的扭了几把,晓是强含着泪的张达明,这时候再也忍不住,眼泪鼻涕都流了下来……
“哎呦,张老板,你这里可热闹!”
“一个个哭的跟泪人似的,家里死了人了?还是遭了贼了?”
……
别看阿根在芮庆荣的面前,缩着脑袋,战战兢兢的,一看就是被欺负的主。但在张敬儒,他就是爷,有的是气势。
张敬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说:“您说笑了,小儿张达明不懂事,您别放心里去。”
其实刚才张敬儒的儿子张达明说的话,他已经听到了,一看是个半大的孩子,欺负起来也没有多大的成就感。于是,他就把气撒在了张敬儒的身上,一个劲的拿话挤兑张敬儒。
“哈哈……您放心,我都准备好了,去书房说话。”
张敬儒强忍心中的不安,将阿根拖去了书房,好在阿根也记起来了,他今天是来干嘛的。昨晚上,芮庆荣的手下跟火并了一场,像他这样的人,出个主意还行,真要当个爷们用,也只能在妓院里摆个架子,火并这么危险的事,他肯定是玩不转的。
听到张敬儒似乎话里有话,阿根顿时眉开眼笑,跟着去了书房。
“叫福嫂马上来书房。”
说完,张敬儒拉着阿根走进了书房,奉上一杯香茗,关切的问了几乎芮庆荣的嘱咐。可是当他发现,走进来的是一个老婆子,顿时惊讶的合不拢嘴了,指着张敬儒家里的厨娘说道:“你拿这个牢骚娘们来哄骗我不成?”
见阿根诧异,张敬儒回头看来一眼自己家的厨娘,心说:老是老了一点,但绝对不会骚。
“您看,这点意思。”
张敬儒费力的推着一个箱子,到了阿根的面前,但是这家伙还在吃惊之中,根本就没搭理的意思。
“不对,你是不是把人藏起来了?”
张敬儒心说:果然是敲竹杠,拜托专业一点,你连我家里的厨娘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还说看中了我家的厨娘,哄骗二傻子呢?
但张敬儒在上海滩做鸦片生意,怎么敢去得罪青帮的人?只好硬着头皮说:“我家里的厨娘一直是福嫂,别无他人。都用了快30年了,要是您不信的话,正好今天我把家里的下人都关在家里,我让他们都过来,让您辨认一下。”
“不可能啊!”芮庆荣的手下早跟踪过何阿英,确实在张敬儒的家里当佣人。
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但突然之间,冒出了一个‘福嫂’,到底是闹的哪一出啊!
阿根心中没底,但对王学谦的手段,早就让他吓破胆了,要是连这件小事都做不好,芮庆荣哪里也交代不过去。只要胀着脑袋点头道:“快去把人都叫来。”
张府的下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老爷得罪了青帮的人,他们都是知道的。
正在厨房里帮厨摘菜的何阿英见人叫她,放下手头的鸡毛菜,在围巾上擦了擦手,跟着一干下人,走进了老爷的书房。正在张头探望的时候,就见得,房间里阿根手指何阿英大叫道:“对了,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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