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个朋友混得恨不得意,或者说,混得很惨。
“算是一个商人吧!”
“什么?你怎么可以变成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
卫挺生反应巨大的质问,似乎王学谦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似的不堪。其中也饱含着浓浓的关切之意。
不过,王学谦并没有丝毫的不悦,反而颇为坦然道:“商人也是社会的一份子,怎么就成了满身铜臭的恶人了呢?”
“ 你……子高,你可别糊涂。我们这些人,当初出去的时候,一个个趾高气扬。似乎整个世界都被我们踩在了脚下,但只有回来之后才知道,这不过是一个梦。梦醒了,就要一步步的脚踏实地的做起。还有就是梦想,既然无法让自己改变社会,那么教书育人,把自己的理念流传下去,也是一项伟大的事业……”
卫挺生深情并茂的说着,说教的意味很浓,但王学谦倒不显得不悦。听得很认真。
卫挺生见王学谦没有反驳,心头也松了一口气,继续说:“或者你可以学我一样,先在政府部门谋一个职位,用不了几年,将来手上有点权力了,就能默默的改变周围。我跟你说……”
说道兴奋之处,卫挺生拉着王学谦的手臂,似乎胸口有千言万语。不吐不快:“别看哥哥我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科长。”
王学谦不忘打击的补充道:“还是副的。”
“没错,副科长。这总行了吧。”卫挺生也不恼,反而坦然接受自己在教育部不受待见的尴尬境地,但却一点也没有放弃的意思:“但是人不能只看眼前啊!我虽然现在是一个小小的副科长。但我敢保证,要不了五年,我就能拿下处长的位置。到时候……嘿嘿……”
“就可以贪污了?”王学谦也是一时图爽快,说道。
“贪污?你把我什么人了?”卫挺生非常不满的脸色突变。随后却揶揄道:“改变生活,改变生活而已!”
王学谦没想到一句话就说到了朋友的痛处,反倒是奇怪起来:“老卫。你不会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收过礼吧?”
“我一个小小的副科长,光送出去……哪里有机会?”
卫挺生尴尬的笑了笑,表情却严肃了起来:“说正事呢?你有没有听我说啊!”
王学谦见状,心里更有底了:“琛甫,你是学经济的。回国之后,如果从事银行,证券金融这些行业我就不说了,但是在政府衙门里,当一个小吏,你不觉得满腹的才华被埋没了吗?”
“埋没?”
卫挺生瞪大了眼珠子,嘀咕道:“等你知道饿肚子的滋味,脸面这东西是不太重要的。”
不过这样的话,也不过是自己一个人抱怨一下。即便是嘀咕,也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得见而已。但卫挺生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了起来,谁在年轻的时候,没有一个远大的理想?尤其是过关斩将,在17岁就获得公费留美名额的卫挺生,10年过去了,现如今才不过27岁的年纪,难道会忘了自己曾经的理想?
面对王学谦的无心质问,卫挺生胸中也是汹涌激荡。
他学的是经济,银行、证券才是他发挥才华的地方。但是家道中落,又没有关系,不甘心在银行里谋求一个小职位。现实的无奈,让他不进反问自己,与其无法改变周围,还不如顺应潮流。
除了一声阅尽冷眼的叹息,卫挺生无言以对。
看到卫挺生这幅表情,王学谦的信心越来越足,原本他倒是非常看好宋子文,但是宋家的关系网太复杂,他最多从经济上改变一些宋家的境况,还当年的人情的意味很浓,真要把手上的产业交给宋子文打理,说不定过些年,就要被孙中山用来去革命了。
而卫挺生不会,这是他的机会,也是卫挺生的机会。
“琛甫,上海新开了证券交易所,这才是你展露才华的地方,难道就没有想过用一身所学,给这个新生的行业带来一些不一样的变化吗?”
卫挺生不听则罢,听了就来气,怨怼道:“就上海的证券物品交易所?说好听了,是弥补国内证券业的空缺,但实际上呢?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东西,依我看,还不如赌场的黑暗来的实在呢?”
“就这么不堪?”王学谦狐疑道。
“这还是好的,你以为我没有注意过上海的证券物品交易所?”卫挺生怒其不争道:“你看看什么人在办这家证券交易所,你就明白了。说诈骗都已经是抬举他们了,其危害甚至大过土匪进城。”
这话已经非常不客气了,王学谦也有点纳闷,怎么这个卫挺生像是吃了枪药似的,一下子变得如此激进?“如果让你掌握一家证券交易所,你会如何展开?”
卫挺生轻蔑道:“还不如当我小吏来得实在,至少不会辱及祖宗。再说了,我这也不过是权宜之计,说不定几年之后,我也是一个堂堂的处长。这种不切实际的梦,我早就醒过来了,我何德何能,谁会让我做一家证券交易所的主席?”
王学谦心中狂喊,眉间顿时喜从天降,有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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