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曹士杰坐上了王学谦的车朝着西苑内部而去,几个执勤的卫兵顿时一脸的纠结,其中一人懊恼道:“这大清早的都怎么了?”
“刚才是一个前清的遗老,看着就是一个干巴巴的瘦老头,溜达着就想要混进西苑,可没想到是大帅的客人!眼前这位就更离谱了,那做派和穿衣打扮,一看就是留洋归来的,怎么也是大帅的客人?”
言下之意,这几位,都不是曹锟大元帅的客人模样,可就奇了怪了,够赶到了一块儿来拜访大帅。
语气中,似乎也有埋怨的成分。你们几位不会装作粗鲁一些,让人好分辨吗?
“子高,他们这群小猴子,都是欠收拾呢?上车,我带你们进去。这西苑地方大,七转八拐的还容易弄错方向。”
曹士杰热情的介绍着这座皇家园林的情况,相比紫禁城,西苑的房屋大部分都在近期修缮过。所以没有破落皇家的颓败感。
坐在王学谦边上的曹士杰发现这位富可敌国的青年才俊,竟然也被皇家园林的气魄给震慑住了,嘴角不由的露出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浅笑,心中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曹家一心想要获得政治豪门的声望,更多的是看到了特权,对于一个家族的巨大震撼力。
别说王学谦了,就是曹士杰,第一次走进皇宫的那种茫然不知所措,以及像是升斗小民进衙门的惶恐历历在目。而王学谦的反应,也和他当初没什么大的区别。
西苑,在后世,这可是华夏最重要的政治中心,其地位等于美国的白宫,英国的唐宁街……而且几乎从来不对外开放。其建筑和风景的吸引力,还不如说是神秘感,让王学谦沉迷在周围的景致之中,无法自拔。
“那是小瀛洲吧?”
透过湖边一排排的百年老树,王学谦看着湖中郁郁葱葱的小岛,说话的口气中,都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激动。
曹士杰是一脑袋的头大,不久之前萌生出来的优越感,顿时变成了一种无法摆脱的麻烦,见王学谦跃跃欲试的样子,伸手拦住了要下车的王学谦,语气颇为无奈道:“子高,拍照我看等等吧,要是你喜欢这里的话,不防在燕京的这些天,就住在西苑好了。”
“这个……可以吗?”
“怎么不行?你是我们曹家最尊贵的客人,又是政府官员,西苑虽说以前是皇家园林,但现在已经被政府没收了,你没有资格入住,还有谁又资格?”
一听能够住在西苑,王学谦这才放下了后世神州游客的彪悍作风,安静了下来。
“对了,眼下北方还不太稳定,另叔是否有打算稳固北方政局的打算?”
曹士杰一脑袋的官司,想着继续和王学谦说话,非整出人格分裂不可。刚才还是游客的身份,一下子说起了国家大事,这让刚刚还把自己定义为导游身份的曹士杰很是为难,再说,政坛,别说他曹士杰,就是曹锟的手段也不过寥寥。
只好敷衍道:“这个不着急,眼下新合约签订之前,家叔最为关心的还是英国人的态度。”
“不担心张作霖吗?”
“奉军新败,不足畏惧。” 曹士杰坦然笑道。
王学谦问曹锟对于北方政局的看法,有试探的因素,但是他更清楚,留给曹锟的时间不多,张作霖要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恢复的快得多。
相比其他地方的势力,日本政府显然更加重视东北的局势,张作霖在他们眼中的重要程度,不亚于大韩帝国皇帝的重要性,等到时局许可,说不定日本也会再次使用对付朝鲜皇室的办法,来对付张作霖。
相比朝鲜,东三省的资源更加的丰富,尤其是铁矿和煤矿的储备,加上开采便利,很难让日本人割舍的了。在眼下,对于日本来说,张作霖是不可或缺的一颗棋子,绝对不会愿意看到他们精心扶持的这个代言人,被曹锟逼到绝境。
在日本毫无原则的支持下,奉军在热河前线的那点损失,很快就回弥补过来。
见曹士杰不重视,王学谦也不好多说,显得宣兵夺主。
终于,在曹锟热情的接待下,王学谦和一个穿着怪异的干巴瘦老头坐在了一起,主位上坐着的是一脸富态的曹锟。其实,曹锟并不是对王学谦特别客气,而是他对任何一个可以给他带来财富的人都很客气。
而王学谦恰恰是其中最出色的一位,他甚至心中合计,只要盐税的事搞定,直系军队就不用再为军费的事情发愁了。
不过在场主人反而成了陪衬,另外两个客人互相打量起来,忽略了主人的存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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