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兄弟,能不帮你吗?我胡适说什么也是一大学教授,能不知轻重?你是不知道啊!我这是费老鼻子劲了,给你弄到了第一手的情报……”
“情报?”
卫挺生其实和不愿意相信,胡适的话。毕竟按照这位在女眷面前的表现,不出卖他们已经算是万幸了。
但要说出卖,其实胡适啥也不知道,他就是死乞白赖的要来见识一下大场面。
大场面他是见识到了,官宦人家的大小姐,他也领略过了,可结果却有点悲催。这个世界上,仿佛把胡适给遗弃了似的,对方问的话,他一句都打不上来,反而引来了鄙夷的嗤笑。
要不然他会一个人端坐着,摆出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装清高?
“好吧,适之,你本来就是来玩的,尽量玩的开心一点。反正……”卫挺生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民国的官场,商场,完全是兜圈子的游戏,眼下的局势,没有十天半月,估计连个眉目都不见得会有:“估计这样的宴会接下来的几天里,会天天有,你要是闲着的话,到时每天能来。”
什么话?
闲着?
胡适多少有些恼怒,同学之间竟然有人看不起他?
可想到刚才的闭门羹吃的,一点火气都不敢有。实际上,胡适一开始还是非常活跃的,往来于女眷之中,说一些不着调的笑话,可是每每到关键时候,就会被人刁难。
也说不上刁难,或许人家以为胡适这个人年轻有为,有意结交。于是问了一些让胡适哑口无言的话来,当然,如果胡适的回答能让人满意,那么他的春天真要来临了。
可问题太刁钻,以至于学问如胡适这样的学者,也一个字都回答不上来。
北方的女眷问的比较含蓄,比方说你父亲是在那个衙门?家里还有谁当官?
南方的女眷说话太直接,直接到,让人接受不了,直接就问:家里是做什么买卖的?
如果胡适回答的能够让人满意,那些年长一些的女眷多半会看好胡适,也存着心思让家里的小姐和胡适接触一二。可让人忧伤的是,甭管是官场,商场,胡适那头都不沾。最后只能在支支吾吾中,露了怯,被人看出破绽来。
头上顿时被打上了硕大的标签‘穷酸’。
说实话并不可耻,可说了实话,被人鄙夷,却让胡适的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相比胡适一晚上落空的局面,王学谦却成了整个宴会最瞩目的明星,虽然已经是有妇之夫,可架不住想要巴结的人太多,让他有些忙不过来。宴会上,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资格参加谈判的,那些本来就无所适从的‘杂鱼’们,瞪着眼珠子,琢磨着是否能让自己家的女儿给王学谦的面前留个好印象,当小妾行,就是外室也是可以商量的。毕竟陈光甫的事实摆在面前,能够拿出五百万,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女婿,谁不想揽在手里?
就是打个折,也不要一半,就是一成,五十万现大洋,也足够让那些在官场商场把气节消磨精光的家伙们,把亲生女儿卖个好价钱。
好不容易摆脱了众人的热情纠缠,王学谦颇为疲倦的下场,让人无比嫉妒的是,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美女。
这待遇,足够让胡适怒火万丈,恶向胆边生……
“适之,你不是一向喜欢跳舞的吗?怎么不见你下场啊!”摸出手绢,插着额头,顿时感觉有些不对劲,脂粉味太重。随即拿在手中看了一眼,纳闷道:“这不是我的呀!”
胡适气的牙痒痒,心说:“臭显摆什么劲啊!”心头却暗暗给自己下决心,以后只要是王学谦本人参加的宴会,他尽量躲的远一点。免得成了陪衬,或者说陪衬都是好的,万一成为反面教材,那才是有泪无处哭去。
“胡教授,你也在啊!”
声音脆脆的,听在耳中,宛如清脆的江南的菱角,透人心扉的让人有股子清凉,从头顶往下灌。
胡适定睛一看,认识,是陆小曼:“诧异道,你怎么也来了?”
“陆司长公事私事两不误……”王学谦调侃道。财政部司长陆定来上海不稀奇,至于带着女儿来上海,意思再明显不过,是来带女儿见识少年豪杰的,说白了,就是变相的相亲会。可陆小曼脸皮薄,顿时羞红着脸不说话。但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慢,就听到王学谦惊叫道:“哎呀,你掐我!”
陆小曼装模作样的仰起头,表示此时与她无关,可心头却是颇不平静。
胡适张了张嘴,突然很没眼力见的说了一句:“我看你俩倒是挺般配的……”(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