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前,卫挺生抱怨道:“子高,都晾了几天了,刘思源好说歹说也是堂堂的一部之长,内阁成员。这么做好吗?”
“不是好不好的问题,你不觉得,曹锟答应的太痛快了吗?”曹锟的条件,就算王学谦还没和刘思源谈妥,甚至连见面都没有,他却已经事先知道了。
这让王学谦有种感觉,总认为曹锟的诚意很可能不足,别指望政客们说话算话,王学谦叹气道:“曹锟还没有逼到非借款不可的地步,他答应的如此爽快,一旦将来后悔,你觉得损失的会是谁?”
“他可是大总统啊!”卫挺生觉得,总统虽然不如皇帝一言九鼎,但说话算话总该是可以的吧?
“相信当官的说的话,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王学谦的表情认真,义正言辞的说道,似乎在这一刻,他忘记了,自己也是官场的一份子。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他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官员看待。
这让卫挺生挺为难,因为他一直坚信王学谦说的每一句话,当然。王学谦的信誉还算坚挺。
忽然想起,最近胡适等留美的同学似乎挺忙的,随口说了一句:“子高,适之最近好像在忙着向租界申请游行备案,不过不敢是英国人还是法国人、美国人,都对游行有些心有余悸,这不,他实在没办法了才求到了我。只是你也知道的,在租借你说话可要比我管用的多。”
“游行?什么性质的?”王学谦不解道,教授们不是经常怂恿学生去游行的吗?
这次这么胡适等人赤膊上阵了?
透着一些古怪。
卫挺生却笑嘻嘻的调侃道:“听说是燕京的教育部的专项资金被挪动了。经过了一个暑假,游山玩水,享受生活。适之他们的荷包可要空了,听说教育基金被挪动,自然急眼了。”
王学谦一脸的不相信道:“人云亦云的话,他们也相信?”
卫挺生知道王学谦没有爬过底层的官场,尤其是燕京官场,自然不明白其中的道道。苦笑道:“子高,你是不清楚。我们这些留美旅欧的学生归国之后,想要混官场的,大部分都发配去了教育部,农林部等一些冷衙门……”
言下之意。教育部内有的是教授们的暗探。教授们对教育部内部的事打听的一清二楚。
王学谦这才明白,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暗自好笑道:“哪个政府大员这么每脑子,竟然连读书人的钱都想要吞?这不是捅马蜂窝吗?”
卫挺生以前也在教育部工作过。是个不入流的小吏,也清楚读书人的钱不好吞,因为读书人一来闲得慌。有的是时间和政府耗。二来,读书人办法多,有的是让政府坍台,难堪。
王学谦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也算是答应了帮忙:“他们准备在哪里拉横幅,搞游行?”
卫挺生嘿嘿奸笑:“天气热的很,适之他们几个估计在太阳底下也占不了多少,最多让报社拍几张照片,用不了半个小时,人数也就不到百人,就在英国驻沪总领事馆,说什么抗议《庚子赔款》中被侵吞的利息什么的,美国人都给了,英国人赖着不合适。民国政府也好拿回来钱,给教师发工资什么的。说是让英国人难堪,其实是故意气曹锟那老小子呢?”
“好吧,这事我知道了,我去办。”王学谦颔首点头,眼神却已经看向了车外,笑着和人打招呼,一边对卫挺生说道:“快下车吧,他们都等着了!”
张镇芳等人,看到王学谦的汽车远远的进入停车场,就一个个急匆匆的放下食物,赶了过来。
倒不是王学谦地位超然,让这些银行界的大老板趋之若鹜。
这完全是心头痒痒,锅里明明炖着一块诱人的肥肉,却迟迟不能端上餐桌下嘴的焦急。
“子高!可算等到你们了。”
“诸位恕罪,恕罪,来晚了。”
其实王学谦并没有来晚,冷餐会十二点,他还是提前了十分钟来的,只是他的同行们太热情了,反而他这个准时的人,变成了迟到的。
张镇芳一把拉过王学谦,低声急切的问道:“子高,不会是情况有变?怎么这几天一点风声都没有?”
“刘思源托宋汉章找过我,但是让我以返浙推辞了会面。”对于合作伙伴,王学谦自然没有隐瞒的必要,说出了自己的行动。
但是这样的答案,让急匆匆赶来的人顿时像被泼了一盆冰水,心都凉了半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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