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造船厂,不过得到的回馈很让人失望,他们已经沦落为管道工厂,而无法建造船舶。”
魏瀚停顿一下继续说:“我是这样想的,船厂的设备虽然被拆光了,但是人才还在。而一家船厂的人员无法工作,技术人员的流失,储备人才的缺失,只要十年,就会完全没落。”
他有一句话没有说。就像是马尾船厂。
其实这家船厂最终没落是在甲午之后的几年,二十年之后,马尾船务局只能担任修船的任务,彻底从明星企业,海军崛起的希望沦落成为一个可有可无的军港。
“学堂也可以重新招生,培养海军人才。”
“这一点我不怀疑,但最担心的并非是人才难觅,而是另外一个原因。”既然准备合作,心中的顾虑再放在心里,那么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一种难以放开手脚的限制。
“你说!”
“海军的问题在民国是一个边缘化的问题,在政治之中,海军往往因为没有话语权,只有执行权。并不被任何一方的势力信任。这种问题在北洋政府,南方的临时政府都一再出现。海军的建设滞后,这不是问题,可以投入资金人力去展,但海军官兵固执的将自己排除在政治之外,孤傲地的让人难以接受。以至于。任何一方都不愿意将经费过多的拨付给海军,就是一个很好的解释。”王学谦的言下之意就是,我养的狗,总不能让它来咬我吧?
如果可能出现这种结局,没有一个地方实力派愿意去展海军。留下几艘不重要的小军舰打击一下海盗什么的就足够了。
这并不是他缺乏领导自信,而是海军给人的普遍印象。
近的不说,广州临时政府时期,孙大先生恐怕是真没钱。但段祺瑞政府会没钱吗?袁世凯政府会没钱吗?
就算是放在眼下的曹锟政府,也不会没钱。养几十万6军恐怕确实不太容易,往往会出现厚此薄彼的作法,让有些心眼不大的领兵大将新生怨恨。
可是养一万官兵的海军呢?
实际上,恐怕连一万官兵都不足。
难道曹锟缺这点钱?
所以,北洋政府可以给海军荣誉,但绝对不会多给海军一分钱用来展装备和实力。
因为不信任,萨镇冰在北洋政府起起伏伏,就是最好的解释。段祺瑞一心想要统一民国,6军展自然必不可少,可如果稍微加强一下海军,沿着海岸线,他就能将军队投入任何一个他想要开辟的战场。可是连这点钱他都不舍得花,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
海军不可信。
这就是上位者给出的评价。同时海军官兵也并不信任中枢的命令,抗命时常生。一会儿支持这个,一会儿支持那个。尤其是几次南下支持孙大先生的作法,可谓在官场尽失人心。
这个问题要是不解决,谁也不敢真正的用海军。
魏瀚皱着眉头,一脸褶子的脸上,露出了心头最为担心的问题。他一直避而不谈,就是这个原因。民国的海军地域派系太过严重,以至于到了互相攻坚的底部。
对于一个国家来说,这绝对是一个莫大的悲剧。
对于一支军队来说,这足以让所有海军人反省,他们在做什么?
就像是一座孔庙里,拥挤的住着道士,和尚和牧师。大家信奉的神灵都不同,如何奢谈虔诚?
咬咬牙,下决心。魏瀚心里是绝对不想这么做的,可惜他也知道,如果不这么做,海军真的完了,被打上了烙印的海军,彻底将沉沦为一个符号,一个可有可无的符号。最终,老头似乎一下子惊醒,声音苍老了很多,却带着决然的态度:“那么就培养嫡系。除了岸上人员,船厂的技术人员之外,舰上人员都以嫡系培养,外人一概不用。”
这话宛如给王学谦吃了一刻定心丸,顿时如同沐浴在春风之中般,祥和。
“这样最好。”
王学谦打手一挥道:“既然如此,就别无选择,挖人吧!”
“挖人!”
魏瀚还沉浸在自断一臂的痛苦和自责之中,突然听到王学谦自信的宣言,有点傻眼。
王学谦解释道:“造船厂需要复工,靠着马尾本地的技术人员恐怕不够。想要展自己的工业,不将别人家的厂子挖垮,怎么竞争?江南制造局自从在盛恩颐手里,就没有正常的开工过。不过老工人不少,去挖!”
“这个……好吧!”
“金陵船务局也应该有些不得志的技术人才,也要下手。”
“烟台船务局……”
魏瀚一直以为自己是有头有脸的人,也把王学谦当成谦谦君子来看待。可没想到谦谦君子一下子变成了丑恶嘴脸的奸商,画风有点转变不过来,尤其是……好吧,他用了七十年的心脏已经快承受不住了:“子高,那个北方的海军基地,恐怕不会给老夫面子。”言下之意就是:他不想把事情做绝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确实有难处。
再说挖人是个技术活,从来没有挖过自家人墙角的魏瀚担心自己的能力不足,好在王学谦深谙此道,给他开大课,目的就是一个。要钱的给钱;要理想的,给理想,马尾要造巡洋舰……当然眼下开工是不可能的,可能是几年后,也可能是二十年后,最知道呢?
反正手段不重要,挖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让别人相信,自己就绝对不能怀疑。
造巡洋舰,而且要大肆宣传。
魏瀚能不知道王学谦的心思?不过他也只能认命了,开弓没有回头箭。
几天之后,马尾船务局下的电报站成为了民国最为忙碌的电报站,电报满天飞。
当然这些都是小人物的招揽,一份上百字的邀请电报,也不算辱没了对方。
本想网罗一群小鱼小虾的挖人活动,几天之后,竟然挖到了一条大鱼。
七十多岁的魏瀚魏老爷子,竟然像是做贼似的,偷偷摸摸地找到了王学谦,表情全然没有兴奋的成功样子。反而透着一种忐忑不安的做贼心虚:“子高,舰队你要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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