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黑感觉很健康,他给我的印象很乐观开朗,每次来我饭店都乐哈哈的,可是现在他的脸已经变得惨白没有一丝血色,而且没有一丁点表情,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
屋子里还坐着两女一男,不过我的目光只是在这三个人脸上匆匆扫过一下,然后就又集中在门板上躺着的孙忠庆身上。
孙秀丽跑过去跪在门边沿那就开哭,刚哭了没几声,旁边那满脸褶子的老太太就过去把孙秀丽拉开,并用哽咽的声音道:“闺女,别哭,你一哭啊……你哥他就不放心走了~”
说话这老太太显然就是孙秀丽的母亲了。
孙秀丽在她母亲怀里又哭了一会才终于止住了眼泪,然后站起来给我和屋里的几个人互相做介绍。
孙秀丽的父母我已经清楚了。另一个年轻女人叫卢小红,是孙忠庆的对象,也就是孙秀丽之前提到过的小红姐,还有一个中年男人是孙秀丽的二叔。除去卢小红以外,孙家的所有亲戚也就这么四个人了,感觉十分冷清。
在沉默了一会后,孙秀丽问起了王忠庆是怎么死的。
她母亲说:“你哥昨天还好好的呢,结果今儿一早我去小屋,发现人已经没气了。乡里的大夫瞧不出个名堂,说得去县里尸检,我也觉着应该去检查一下,你说一个大活人的咋就能说没就没呢?”
“检啥?!那不把儿子都给刨开了?不行!”孙秀丽她爸一听就急了,又紧鼻子又瞪眼地说:“二义不是去请过半仙了吗,人晌午就能过来,你就不能老实等着?”
“是啊,嫂子,那武半仙是我一个熟人的朋友,人也不收咱家钱,他来给卜一卦就知道忠庆是咋没的了。而且人还答应帮着给张罗白事,也都不收咱一毛钱的。”孙秀丽的二叔从旁帮腔道。
我心里是支持孙秀丽母亲的,但毕竟这是孙家的家务事,我这个外人不好从旁插嘴,所以我选择了沉默,同时也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孙忠庆的对象卢小红身上。
我不是好色之徒,卢小红也不漂亮,我之所以注意她是因为她的表现非常不自然。
卢小红和其他人一样都流露出难过的神情,但同时她又不停地皱眉,嘴角还时不时地抖一下,似乎有话想说的样子,那感觉就像她知道一些隐情但始终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她的这种状态让我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谷威。
这时,我忽然想到了孙秀丽说过的话,她说孙忠庆挣了一笔钱回家,可现在的情况看老孙家却明显是因为钱的问题在伤脑筋。
像孙忠庆这类跟工头做力工的学徒虽然活不稳定,但只要有工可开每天收入也都在一百以上,平均一年下来赚个万八的都很正常。这次他说赚了一笔钱,这笔钱甚至让他直接放弃了城里的工作,那钱的数目应该不小,起码尸检不成问题。
这钱去哪了?
我自然而然想到了卢小红。
于是我试探地问了句:“听说忠庆是挣了钱回家结婚的,要不从这钱里拿出来一部分去做个尸检?毕竟人死也要死个明明白白,实在不行这钱我出都可以,怎么说也算是相识一场。”
我话说的虽然很迂回,但卢小红的反应却很剧烈,她身子抖动的那一下连带着她身下的椅子都发出了咯吱一声响,全屋子人的目光也一下子集中在了卢小红身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