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扯元芳,就往外走去。
元芳低着头,长腿弯着走起路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出了门后,唐砂和元芳拐了一个弯,去大厅,人太多,扎眼。
看来是因为这一次的商业集宴,太守府新招了许多丫鬟,不然那个嬷嬷也不会不认识她们。
穿上了这一身衣裳就方便多了,走哪里都没人过问。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人间致理呀!
“那边那两个,过来,把这个送到大厅去!”
一个嬷嬷忽然把二人叫下,唐砂低着头,保持着假笑。
“这个可是贵重东西,是老爷特意给程公子备的酒,一定送到,不然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嬷嬷匆匆把盘子递给了唐砂,捂着肚子就走了。
看来是拉肚子。
唐砂看着手里的酒,有些无奈。
“要送吗?”元芳犹豫道。
“当然送,没听到刚才那嬷嬷说吗?没送到,遭殃的是她们,就当积善行德了。”
古代的吃不了兜着走,可能不像现代一样,扣工资,炒鱿鱼这么简单。
在这里,动不动就是要人命的。
“芳儿要不你还是不要和我一起去的,你找个地方待着,你这样曲着脚走也不方便。”唐砂提议道。
元芳想着也是,自己去指不定拖后腿。
“那我去帮公子找找人吧。”
“好,送完东西,我就来这边找你。”
“嗯。”元芳点了点头。
两人商量好,就这样分开行动了。
唐砂端着酒,大步向前走去。等快到前厅的时候,才换成了小碎步,真不知道这样走路有啥好看的。唐砂默默吐槽了一句,有时候真的不太懂这些人的审美。
前厅的人果然比其他地方的人要多,后面又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
唐砂端着酒,找到了闫山,缓缓走了过去。
闫山正在和程立雪说着什么,等走近了唐砂才听到内容。
“不知程公子是否听过这益城墨家的新当家。”闫山轻声问道。
“听过,墨传香。”程立雪实在有些口渴,端起了身前他认为极其劣质的茶杯,小酌一口。蹙着眉,喝了下去。
“老爷,你的酒。”唐砂已经走到了桌前,轻轻的把酒放下。
闫山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珍藏了二十年的美酒,心中一喜。
“哈哈哈,府上的茶怕是入不了程公子的口呀,来,本官这里倒有有些好酒,望程公子品尝一二,给程公子满上。”
闫山命令道。
刚准备转身的唐砂心中暗道一句我艹,还是上前,把盘子里的玉杯放到了程立雪面前,为他斟上了一杯酒,八分满,不多不少。
“太尉府上的丫头倒是不错,这手比我府上那些丫头稳多了。”程立雪赞道。“只是茧子有些多。”
唐砂真想一酒壶给他呼过去,给你倒酒还嫌弃劳资手上茧子多,这是劳动者的象征!
其实一开始宁小明的手十分光滑,但是唐砂是一个很不懂的保养的人,一天又到处浪,现在手上自然是留了一些茧子的。
“哈哈哈,程公子谬赞了,还不谢过程公子?”闫山有些微怒,这丫鬟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多谢程公子夸赞。”论演戏说的谁不会一样。
“这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呀。”程立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继续说道。
唐砂觉得这玩意简直就是在找茬,尼玛这种情况不是大人物们谈正事,然后下面的丫头只是跑个龙套的吗?把话题往她身上引是什么剧情?
“公子问你是哪里人!”闫山真想把这丫头轰出去,脑子转不过弯。
“回程公子,在下原本是皇城人,投亲来这里的。”唐砂忽悠道。
“原来如此,不过以你的姿色,你留在皇城怕也是能寻得一条更好的生路吧,何必来这里为人端茶送水?”程立雪似乎觉得和这个丫头聊天,比和闫山聊天轻松得多。
唐砂明白程立雪的意思,就是说为什么不在皇城当人家小妾享清福,非要来这里。该怎么回答?不想做妾?
“公子说笑了,我还是个孩子。”在陈国唐砂确实不算小了,很多女孩子十五六岁就嫁人生子,她现在是十八岁,可能算得上是一个,老姑娘?不算吧!刚成年!
“呵呵。”程立雪轻笑了两声,这丫头是当真有意思。
“芳龄几何?”程立雪是不想罢休。
“十八。”唐砂老实答道。
“不小了,可以嫁人了。”程立雪轻笑道。
闫山恍然大悟,似乎明白了什么。
“程公子要是觉得她不错,尽管把她带回去便是。”闫山自以为拍了马屁。
谁知是拍到马腿上。
“本公子在同这位姑娘说话,闫太守还是禁言合适。”程立雪毫不客气说道。
唐砂心头暗自道:这程立雪倒是一个狂妄之徒,这种人,不好惹。
“是是。”闫山脸色有些扭曲,想发作但是却又不敢。
哼!程立雪,你这么狂,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闫山身为太守,也是有人第一次这么不留情面的说他,还是为了一个丫鬟。
一见闫山的脸色,唐砂就知道,这程立雪那是什么为她出气的善良之辈。他只是为了自己好玩,把别人玩弄在鼓掌之间。
程立雪这就是不想带她回去,却又说这样让人误会的话。还让她看到了太守如此不堪的一面。
那么只要今天他一走,太守定不会留她,这程立雪,好毒的心。或许也不是他刻意的,而是一种习惯,把她们看做蝼蚁一般。
“嫁人倒是不必了,等到了二十五,打算去尼姑庵。”唐砂觉得这是最好的答案了。
程立雪一愣,这姑娘想法倒是清奇。
“那就可惜了。”程立雪微微摇了摇头,似乎真的在可惜。
“不可惜,能常伴青灯,是我的福气。”唐砂营造了一个虔诚佛教徒的形象。
“那你就打算一直在府上干下去?本公子见你不像是做下人的料。”程立雪端起了唐砂斟的酒,啄了一口,果然好酒。
程立雪这句话让唐砂浑身僵硬,我艹,他什么意思?是看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