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娶她吧!”
“我能应付得来!”朱学休道。
邦兴公一听,先是一愣,接着勃然大怒,两眼一瞪,登时竖起,冲着孙子狂喷口水。
“屁,你能应付过来?”
邦兴公带着反问,嘴里狂喷,道:“我呸……,你没那么大的本事!”
“你别以为以后还像现在这样,现在是我还活着,他们不敢乱来。要是换成是你,或者是我不在了,你看看他们会怎么样?恨不得一口扒了你。”
“我若是活着,就是不能动,他们也得顾忌三分;我若死了,他们就会毫无顾忌,想着法子吞你身上的东西。”
“到了那个时候,你就算是守住了光裕堂,守住了这院子,那又有什么用?”
“没有外面那些田土,没有老乡谷米粜给我们,我们拿什么养枪?没有枪,我们怎么顾着族人,别动队三天两头就在这里拉壮丁!”
“拉了壮丁,没有了族人,你还能保着这土地?”
“门都没有!”
“最后它都得成了别人碗里的肉!”
邦兴公嘴里大喊,越说面色越是凝重,情不自己禁的站了起来,目光看着朱学休,隐隐有着几分凄厉,道:“你想想,要是到了那个地步,你有何颜面面对朱氏的烈祖烈宗,面对光裕堂的族人?”
“到了那一点,你还敢娶么?”
邦兴公问,然后又是摇头,手里的拐杖用力在地上一杵,道:“我都不敢!”
嘴里说完,邦兴公跌坐在椅子上,不停的喘气。
过了许久,稍作回复,看着面前耷拉着脑袋,低头不语的朱学休,邦兴公才又语气转缓,缓缓说道:“你是我的孙崽,我能不遂你的意么?只是我真的是不得意。”
“蓝念念差了一点,管清心才是你的良配!”
“若是你要娶的是她的妹子、重香,那妹子也有几分灵气,或许我还能松动几分,带回来好好培养几年,或许也能落的不错。我争取多活几年,为你站好这班岗。但是蓝念念不行!”
邦兴公道:“你都不想想她多大年纪了?还能有几年让我们培养、教导她?若是最后不合适,你就会误了她,千夫所指!”
“你担不起这样的名声!”
“不到七老八十走不动路,说不得重话挡不得路。你要是沾上她,再拖几年,生生能把你给毁了!”邦兴公道。
说到这里,邦兴公好像有些累了,坐在椅子上,对着门外挥手,道:“去吧,把她断了,管清心才是你的良配。”
“阿公……”
朱学休嚎啕大哭,看了邦兴公几眼,看阿公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赶紧的出了房门,骑上马、带着人赶往了九山村。
心,一阵一阵的疼。
有一只手,无形的握住了它,隐隐的痛。
有一根针,刺在他心里,让他无法呼吸。
朱学休寒着脸,一路狂奔,却始终没有想到如何向蓝念念解释。
许多话,他说不出口。
朱学休犹豫不决,有难过,有委屈,有伤心,还有愧疚,还有隐隐的心痛。
然而,九山里离光裕堂只有小二十里,骑着快马,只不过半个多小时,山脚下的村落,围墙中的砖厂,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冲进墙里,还在空阔之地,朱学休就跳下了马,一路狂奔,奔向他昔日与蓝念念经常共处,教她打算盘的小房间。
朱学休相信,她此时必然在小房间里等着他,就如他晓得她在屋里一样,她也一样晓得朱学休肯定会回来再找她。
“念念,念念……”
朱学休高声大喊,只是喊得两句,就喊觉得两眼热泪,感觉要夺眶而出,赶紧的忍着,埋头向小房间冲去。
蓝念念就在小房间里,耐心的等着,内习焦急不比,却又强捺着性子,听到朱学休的喊声,当即起身快步走向房门。
心里虽然忐忑不安,但是蓝念念依然打起笑容,准备迎接朱学休,谁知一开门,就看到一双通红的眼眸映入眼内,眼眸中有厚厚的水气,还有那抹不去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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