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起的眉头有了一丝舒展。
阮清歌虽然面上乖巧,那袖中的拳头竟是攥了起来。
这萧容隽现在真是飘了!竟然公然凶她?!老娘的大刀饥渴难耐了怎么办!那袖中带毒的银针已经准备好……可是……可是为啥她真的有些困顿?
阮清歌想着,想着,那思绪竟是有一丝涣散,不多时,便歪倒在萧容隽的怀中沉沉睡去。
萧容隽再次垂眸之时,便瞧见了已经睡去的一张容颜,那睡颜十分的恬静,眉宇间却是带着一丝忧愁。
他将阮清歌轻轻放下,眼底泛上一丝心疼,他拽起被褥,盖在阮清歌的身上,抬起一只大掌轻轻抚摸着她的眉间,直到将那一丝褶皱抚平,他才收回。
可当他刚抽到空中,忽而被一只小手拽住。
他眼底满是爱怜,顺势轻轻抚摸着那滑嫩的面颊。
阮清歌感受到那丝温柔,扬起小脸下意识的在那带着粗茧的手上蹭了蹭。
萧容隽叹息一声,阮清歌总是做出这般依恋的动作,可是一起来便会化身成母老虎,一副保护自己,又忍不住上前戏耍他的姿态。
这小女人当真是奇怪!萧容隽亦是不明白自己的内心。
他见阮清歌已经陷入沉睡,便悄然抽出手掌,走了下去。
此时天边已经一片灰暗,他加快步伐,向着帐篷内走去。
“王爷……”孙可言上前,那满是威严的面上,眉头皱成一道川型。
“讲!”萧容隽单字脱出,转身撩起衣摆,坐在太师椅上,抬起眼眸看去。
那孙可言上前,来到萧容隽面前,道:“情况已经查明,前方三处村落亦是毫无人烟,之前定然发生了什么事,只有前往启梁城才会得知,现下联系不上知府。”
萧容隽闻言昂首,“那启梁城知府可是胡飞义?”
孙可言闻言昂首,“自是,胡飞义任职五年,功绩均可,虽不上数,却也得到皇上赏识,现下闹出瘟疫,却并非是他上报。”
“苏远青!”
萧容隽微眯起眼眸,他注视着前方的眼神毫无波澜,漆黑到可怕。
那孙可言身子微动,侧目看去,“苏远青是胡飞义身侧佐官,为何这般?”
萧容隽嘴角忽而扬起一丝讥笑,“哪般?”说着,他站起身,对着孙可言露出蜜汁一笑,随之向着外面走去。
孙可言闻言,眼神一皱,忽而眼底满是震惊道:“难道这场瘟疫……”他连忙抬起脚步追随着萧容隽前去。
——
月影婆娑,树枝微颤。
整个营寨散发着一丝诡异的气息。
每个士兵的面上均是闪现出一丝凝重。
阮清歌从睡梦中转醒,一睁眼,便瞧见了漆黑一片。
她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揉搓着乱成一团的脑袋,不会是睡了一天一夜吧?
她撩开车帘,看向一侧把守的将士,“兄弟,现在是什么时辰?我睡了多久?”
“亥时,王妃,您睡了三个时辰。”
阮清歌闻言昂首,她将车帘放下,身子向后一倒,仰躺在软铺上。
才睡了六个小时而已,还好还好。
她仰头看着棚顶,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总觉得这期间有什么不寻常。
而最让她笃定的便是,这并不是一场简单的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