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恋人之间应该谈论着琴棋书画,再不及也可以看电影或是逛逛校园啊,哪有通头皮的啊?
葛思岚自顾自的接着他进了梅心亭坐下,直接趴到他的膝盖上,懒洋洋地说:“梳吧。我会吹的,还会吹箫呢?”
“嗯。”于守廉摸着乌黑油亮的长发,小心翼翼的给怀里人通着头皮,半晌之后,才说一句:“那我们晚上去看电影吧,我有票。”
“嗯。”葛思岚舒服的直哼哼。
“晚上请你吃饭。”
“嗯。”葛思岚打着呵欠,犯困了。
“明天我要走了,记得给我回信。”
“啊,你去哪里啊?”
“首都北京。”
“去干嘛啊?”
“上学啊,我大二了。”
“看不出来啊?你多大啊?我才高二呢。”
“十九岁。七岁时,爷爷带着我去找校长爷爷,校长给我几份试卷,我考了满分,就直接上了三年级。”
“我们同岁呢,唉,天才啊!”
“没有,就是爷爷退休回家,就拉着我,给我启蒙。从《千字文》《百家姓》开始……”
“那你爷爷是知识分子了?”葛思岚抬起头惊问。抬得太急,一下子撞到了于守廉的下巴,她心疼的揉了揉,又亲了亲,关切地问:“还疼不疼啊?”
“不疼了,我爷爷退休都八年了,他自谦是个老头子。”
“那你爸爸是教师吗?”
“不是,爸爸是医生。”不好说是院长。
“哦,那你有哥哥姐姐吗?”
“有,两个哥哥,是军人。”
“军人啊,有前途。”葛思岚松了一口气,医生军人挺好的,她不想找个成分不好的,到时候遭罪。她并不觉得自己这样想不好,文-革时期,很看中成分问题,她明明魂穿成一位好得不得了的干部女,没有必要找个坏分子的恋人。
之后,俩人又聊了会别的,聊着聊着,聊到了音乐,聊到了这一代中国人最喜欢的苏联歌《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葛思岚站了起来,笑道:“我来唱,你用口琴伴奏吧。”言罢,便清了清嗓子,开唱——
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
只有风儿在轻轻唱
夜色多么好心儿多爽朗
在这迷人的晚上
夜色多么好心儿多爽朗
在这迷人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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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静静流微微翻波浪
水面映着银色月光
一阵阵清风一阵阵歌声
多么幽静的晚上
电影院里
于守廉俩人面上一本正经,私下手指勾着手指,心思皆不在影片上。不过,俩人并不觉得无聊,一场电影很快就过去了。一出电影院,葛思岚就被于守廉带到了一处她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巷子深处,尽头亮着昏黄的一团灯火,走的近了,才发现大开水锅里雾气蒸腾,空气里飘着葱花和虾米混合了的鲜香味道。
是个深夜还开着的馄饨摊子。摊主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老式打扮,戴瓜皮帽,系一条白巾,看到于守廉,脸上露出惊喜的殷勤的笑,用一种特有的拖着长音的慢悠悠的语调招呼:“小少爷,您来喽——”十分熟稔的样子。
于守廉矜贵地一笑,淡道:“王伯,两碗馄饨。”这王伯解放之前,是于家的厨子,解放后不可蓄仆,于家便烧了他的身契,给了他大洋,让他自己回老家谋身,可王伯早就没了老伴没了儿子,不愿离开,于家便让他在于家附近住下,有什么困难就来找。
葛思岚见老头儿对于守廉特别殷勤,仿佛知道于守廉爱干净,麻利地抄了块擦巾,将一张小桌子两张小凳子反复抹了又抹,才请两人入座。
老头儿很快送上来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馄饨皮薄、馅少而精,撒上虾皮、葱花、冬菜、紫菜或香菜。葛思岚忽然真的觉得自己饥肠辘辘了,也就没多问什么,低头吃了起来。好手艺啊,她一口气吃了一半,才抬起头道:“王伯,再来五碗,带走。”话落,才明白,不好打包,忙补了一句:“别下锅,包好的馄饨与料。”从挎包里摸出一个饭盒,递了过去。
“好咧……小姐,要多来吃。”老摊主十分得意自己的手艺被人认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