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也不让她出屋,绣花写大字轮着来!
吴招儿还在父亲书房掏了一本医书,让家人知道她在看医书,以后为人诊脉开方,也可掩人耳目。
春去秋来!
吴招儿新发已过耳,身高一下子抽长了半个头,容貌比之以前更胜一筹。
她有时也会出屋,不过赵氏要求她戴上帷帽。
家里下人有个头痛脑热,已开始找她开方捉药。
这日,头戴帷帽的吴招儿正悠闲自在地坐着爹爹为她搭的秋千上荡来荡去,柔若无骨的小手还捉着医书,正独自玩着得趣时。
身穿青蓝色孺衫的一大一小男孩子急吼吼地奔进她的小院,嘴上还喊着:
“姐姐,出事了……”这是大弟弟郁东的声音。
“姐姐,出事了……”这是二弟弟郁南的声音。
吴招儿缓缓稳住荡动的秋千,笑眯眯地问道:“不急,慢慢说来。”
在家里数月,与几个弟弟的感情一日千里,再不似之前的客气守礼,也是吴招儿特投其所好之故。
原主的心愿是活着,她自然希望能好好活着。
有这几个弟弟,宅在家里几年也没有问题。
“弟弟,别吵。哥哥来说。”吴郁东低喝了声,见弟弟安静下来,才接着对姐姐说:“刚刚侯府被围了。”声音之中,带着些恐慌。
“为何?”吴招儿一下子收了笑,这可不是小事。
古代宗族讲究连坐制度,简单来说,就是有富不一定同享,有难一定得同当,什么‘诛九族’,变态至极!
“听说,一大早皇上就派人围住大皇子府,大皇子让皇上留在宫里;刚刚,皇上又让人来围了永宁侯府。”才九岁的吴郁东,刚刚在族学里知道这些,先生放了他们回家。
吴招儿想起宫里与永宁侯府的复杂关系——说起来也很简单——侯府出了两个娘娘(一个嫡出姑娘,一个庶出姑娘),各生出了两个皇子(一个已近40岁大皇子,一个只13岁的十四皇子)。
大皇子与兄弟们争那个位子很激烈。
这一回,定是做得有些过份了,皇帝怒了,将大皇子府围了。
活着?
不知下一步会如何?说不能坐以待毙,可是她又能如何?他们家又能如何?
钱,对,‘有钱能使鬼推磨’。
“东哥儿,南哥儿,你们去自己屋里,将银锞子、金叶子等等,凡是贵重的,送来给姐姐,姐姐帮你们藏起来。”她有金手指啊,想活着还不容易吗?可是想活的好,还得让家人与她一起活着,她有储物空间呢,可以先收一收贵重之物。
“好咧。”郁东郁南一听,立马跑了出去,他们大了,住前院。
吴招儿想到了抄家返祖,或是抄家流放。
斩首,是不会的,就是怕男丁流放,女子要入了教坊司,那太恶心了,如果这样子,她就带着母亲去找父亲兄弟们。
到时候开始先乖乖的,让大家放松下来时,就带着母亲跑路。
不想这些,自己的东西先收一收吧。
她这些年在侯府养着,好东西可真的不少。
原主这个小妞也是个‘白眼狼’,‘人心不足蛇吞象啊’,‘升米恩,斗米仇’。
在侯府与侯门千金一同长大、一同教养,就想与侯门千金一样了吗?
吴招儿快速收了自个儿的银子首饰,小户人家这点好,没有那么多丫头婆子盯着,特别是赵氏恼她不听话,将之前的红玉也一并带走了。
一些摆设以及不大穿的衣物也收了。
静坐着,想着,是不是要去趟侯府,原主如此想拥有的一切,在这一切没有让皇帝抄走之前,去收藏一下。
晚上,父亲下衙回家,也是闷闷不乐。
听说,上峰让他放假了,让他在家里等消息。
了解的人都知道,老爹吴祖贤就是个书呆子。
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出门如同女人般还要坐轿。
平常只爱书与画,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从六品京官,是‘博文馆’的资深编修。
‘博文馆’是真正地清水衙门,一个月不过几两银子的俸禄,更是没有得外财的机会。
可这个书呆子老爹,偏偏却是长得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还是二甲‘传驴’出身。
真真白瞎了这般好的硬件软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