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另一个好消息是我准备了咖啡。”
“谢谢,罗雷中尉。”龙泽希坐在驾驶座后方的预备机员旋转座椅上,两名身穿绿色连体制服的驾驶员忙着操纵仪表,无暇理会他。
“各位可以使用耳机,但驾驶员说话时请别开口,可以不戴,但这里的噪音相当大。”
龙泽希系上安全带,注意到每个座位上都挂着氧气面罩。
“我会时不时的来看你们的。到京市实验场的航程约三个小时,降落时震动应该不会太剧烈,他们的跑道长的可以供航天飞机降落。这是他们的说法,但你们也知道他们多爱吹嘘。”
“要进入跑道了。运载物没问题吧?”一名驾驶员问底仓的装卸长。
“是的,长官。”龙泽希的耳机里传出声音。
“运载物是否已清点完毕?”
“是的。”
“好,准备起飞。”
飞机越过草地直冲向前起飞时的爆发力是龙泽希之前搭乘任何飞机都没有体验过的,使他整个背部陷入椅子里。忽然间,星空近在眼前。
龙泽希转头看向龙宁,他坐在副驾驶员后面仔细听着每一个指令,试图了解甚至牢记。罗雷带着几杯咖啡回来了,但此时龙泽希在飞机高速飞行中陷入昏睡中。依稀能听到地面塔台的通话声。
他们抵达目的地时,龙宁则一直痴迷于驾驶员之间的谈话,她发现龙泽希在看她,但丝毫没有分心。从未见过像她这样的人,千真万确,从未见过,她对凡是可以归纳分析或计算的事物,总之对可以激发她兴趣的一切都怀着贪婪的好奇,人类是可能是她唯一无法彻底了解的对象。
“任务完成,安全抵达。”罗雷对龙泽希说。
龙泽希他们于清晨5:30抵达时一片沉寂,罗雷把他们交给一名士兵,士兵用卡车将龙泽希他们送到可以休息的地方, 而罗雷他们没有时间睡觉,因为必须赶搭稍后就要再度起飞的飞机。
龙宁和龙泽希住进了京市的招待所。他们所住的双人间位于一楼,装潢着浅色橡木板,整个房间都铺着地毯,蓝色是主色调,从窗口渴望念草坪命一端的兵营。天色渐亮,营地里的灯光陆续亮起。
“你知道吗?既然我们还得穿那些脏衣服,那实在没必要洗澡了。”龙宁往她的床上一躺,伸着懒腰说。
“你说的有理,介意我关灯吗?”
“正希望你关呢。”
“房间暗了下来,我忽然觉得这很可笑。这样好像小时候的睡衣派对。泽希”
“是啊,挺恐怖的那种。还记得你小时候长跑来跟我一起睡吗?有时候我们急哭,整夜都醒着,你总是不肯睡,总是要我多讲一个鬼故事,你可把我累坏了。”
“我记得是刚好相反,我很想睡,可你不肯放过我。”
“不可能。”
“因为你宠我宠的要命。”
“没有的事,我只是同情你想表示一点善意。”一个枕头从黑暗中飞过来,砸中龙泽希的头。他把它扔回去,然后龙宁跳上他的床。接着却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因为他已不再是十岁小女孩儿。而龙泽希不是珍珍。她站起来回到自己床上,动作夸张的拍打着背后的枕头。
“泽希,你的病似乎好多了。”
“的确好了一点点,不过死不了了。”
“泽希,你打算拿恩喜怎么办?你最近好像很少想起她了。”
“不,我常常想她,只是最近情况有点儿失控,保守来说。”
“人们总喜欢拿这当借口,这我很清楚,我就是听着我妈的借口长大的。”
“可我不会这样。”
“我就是这个意思,你究竟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你如果不处理恩喜的事情,你让罗诺怎么办?她本可以结婚的啊。”
这个话题让龙泽希烦躁起来。“我想我办不到。”
“为什么?”
“也许我的生活方式已经固定,再也无法脱离这个轨道,我背负的责任太沉重了。”
“但你也需要好好生活啊。”
“我确实需要,但其他人不见得有同样想法。”
“以前你经常给我建议,也许现在轮到我了,我觉得你应该跟罗诺说清楚。跟她说你跟恩喜的事。”
“为什么?”龙泽希的好奇多于惊讶。
“我觉得你一直没有真正将恩喜埋葬,你必须把这件事了结了才能考虑,否则你永远会觉得若有若失,懂吗?”
悲伤袭来,他很庆幸龙宁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这是他们第一次以朋友的态度聊天。
“我一直没有忘记她,也许永远忘不了,大概因为她是我的初恋吧。”
“这我知道,我也担心哪天会出事,我这一生再也找不到知己了,我不想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于是有人有商量,有人关心自己,在乎自己。而且没人乱吃醋,没人利用自己。”龙宁略做犹豫。
“龙宁,林斯程这辈子再也不可能佩戴警帽了,至于许丽,你要摆脱他的阴影,恐怕只能靠你自己了。”
“她没有对我形成任何阴影。”
“当然有,这我可以理解,因为我也对他非常愤怒。”
龙宁沉默片刻,轻声说,“泽希,我会怎么样呢?”
“我也不知道,龙宁,我给不了你答案,但我承诺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追根溯源,是龙宁的母亲,当然也就是龙泽希的妹妹,将她带往通向徐丽的那条岐路,龙泽希谈到自己成长过程中的起起伏伏,对龙宁坦率的讲到他和恩喜的那些事。他告诉龙宁,在他的这个年龄得知自己可能再也无法深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天色渐亮,又得开始新一天忙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