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培养起来的高贵无人可及,你再瞧瞧你抓来的那些人,不过是些普通百姓罢了,再盘问两具就放了吧。”
林楠再次看向那群人,只觉得方才阿思不说还好,这一说,便觉着这些人怎么瞧怎么寒酸。
莫非,真是抓错人了?
阿思却是不再理会,转身往客栈外走。
范昀瑾跟在其身后,道,“林楠这人,口直心快,你莫要与他计较。”
阿思没有回头,只是淡淡一笑,“这话我今日可听了好几遍了。”先是为了芸丫头,后又为了林楠。
范昀瑾有些无奈的挠了挠头,便又快步跟上,“我是怕你不高兴。”
“没有不高兴。”阿思应着,视线却被街旁一对爷孙吸引。
那爷爷瞧着约有六十多岁了,许是过得困苦,身形佝偻,馒头花白。
而他身旁的少年穿着一身简朴的衣衫,上头的补丁也是补了又补,瞧着性子应当是不错的,搀扶着爷爷往前走,也不嫌慢,偶尔遇到人,还会主动打声招呼。
“阿思……”一旁,范昀瑾唤了阿思两声,不料阿思一抬手阻了他的话,便是快步朝着那对爷孙走去。
“老先生,您掉东西了。”阿思一边唤着,一边从地上拾起一两银子。
那爷孙二人转过身来,看到阿思手中的银子便是笑了开来,“这位姑娘弄错了,银子不是老朽的。老朽全身上下的铜钱加一块儿都抵不上这一两银子。”
阿思低头一笑,“老先生拿不出这一两银子来,可您身边这位,定是能拿得出来的吧?”
老爷爷身旁的少年闻言一愣,随即摆手,“我没银子了,我身上的铜钱都在我爷爷那。”
“是啊,这孩子身上也没银子。”
“堂堂陈国十皇子若是没有银子,怎能一路从陈国来了这儿?”阿思挑眉轻笑,一双眼紧紧盯着那少年。
老爷爷显得十分吃惊,“十,十皇子?什么十皇子?”
少年笑,“是啊,什么十皇子?这位姑娘怕是认错人了吧?”
说话间,范昀瑾已是上前来,看了那老爷爷一眼,便是冲着阿思道,“这位是城西的孙伯,三年前家中人病故,便与他孙子相依为命。”言下之意,真是阿思认错了。
少年拱手朝着范昀瑾行了礼,“草民见过范将军。”
未等范昀瑾开口,阿思却是一把抓住了少年的手腕,“相依为命?那看来孙伯还真是宠着你,相依为命,都能给你养出这么一双养尊处优的手来。”
闻言,范昀瑾看向少年的手,果然是细皮嫩肉,竟是比阿思的手还要白净。
当下眉色一沉,“孙伯,这是怎么回事?”
范昀瑾一个武将,身上的戾气本就吓人,这会儿厉色起来,孙伯自然是被吓着了,“我,我,我不知道……”
倒是那少年开了口,“孙伯年纪大了,经不得吓,你们要如何,冲我来就是。”
这,便是承认了。
阿思冷笑,“十皇子放心,孙伯乃是郯国百姓,范将军身为边城守将,自然是不会为难了孙伯,至于十皇子你,还请将军府一叙。”
十皇子点了点头,“成吧,不过,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就凭一双手?”
想他来了边城也快五日了,好不容易遇到孙伯求他收留,没想到还是被认出来了。
而且,这女子故意唤住他们,想来是看他的背影就认出来了。
阿思微微耸了耸肩,“十皇子器宇轩昂,满身贵气,哪儿是这些破布烂衫就能遮掩住的。”
她方才与林楠说过,一个人的气质不会便,这十皇子虽然穿得破破烂烂,但扶着孙伯走路时的身姿与步伐,与人打招呼时的一颦一笑,都是藏着贵气。
而当他转身看她的时候,她便越发确定了。
十皇子的眉眼,与二皇子慕言,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只不过,慕言的眼里藏着阴谋与算计,而这十皇子的双眼,却是清澈得如同山泉。
对于阿思的回答,十皇子似乎有些不满意,当对阿思却也不得不佩服,伸手,自腰间取了银两来,递给了孙伯,“爷爷,这些银两我用不到了,您拿着去给您孙子看病吧。”
孙伯哪里敢接,转头看向范昀瑾。
只见范昀瑾点了点头,孙伯方才接过了银两,想了想,却是朝着十皇子跪了下来,“老朽不管你是哪国的十皇子,今日这些钱银能救我孙儿,你便是老朽的大恩人!”
十皇子忙将孙伯扶起,“爷爷客气了,我也不过是想利用你逃脱而已,你且拿去请大夫吧,快去。”
孙伯点了点头,这才抹着泪走了,而阿思也冲着十皇子一笑,道了声,“请。”
十皇子倒也坦然,轻笑一声,“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