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你母亲是朕最爱的女子,可惜,红颜薄命。”
“父亲身边不乏年轻貌美,善解人意之人,娘亲她故去这么多年,父亲还记得她吗?”
“你母亲是朕见过的最美的人。”燕龙轩看着辜执的脸,像是透过他看着另外一个人。
“可所有人都只当我是个妖物,就是父亲您也这么认为。”辜执自嘲一笑。
“朕从未这样认为过,”燕龙轩探手拂过他带着稚气的脸颊,深深地望向他的眼睛,“你和你母亲是上天赐给朕的最好的礼物。”
“父亲,您的这个妃子跟旁人不同。”辜执淡淡笑了笑,“父亲对她也很不同。”
“花时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子。”燕龙轩毫不隐瞒,甚至有些骄傲地向辜执坦然道,“是一朵让人上瘾的罂粟花。”
“善解人意的不止是知己,也有可能是敌人。”辜执不赞同地笑了笑,提醒燕龙轩说。
“咚咚咚!”房门被敲了两下,花时捧着茶盘站在门口。
“我先走了。”辜执起身拉开房门,目不斜视地走了出去。
“皇上。”花时看着辜执歪着头愣了一会儿,进了门,将茶盘搁在圆桌上,“新采地菊花,清心明目,您尝尝。”
“坐。”燕龙轩接过花时递过来地茶盏,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你可知季修痕?”
“是。”
“你对他怎么看?”
“嫔妾没有见过他,但听闻他是燕国的大功臣,很有才能,是先皇倚重的大臣,只是没想到他会通敌卖国。”
“你相信他通敌卖国吗?说实话。”
“不太信,他已身居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为何还要通敌卖国,难道是觊觎皇位吗?”
“觊觎朕皇位的人太多了。”燕龙轩凄然一笑,“后宫佳丽三千,哪一个都想生下朕的继承人。”
“对于后宫中的嫔妃来说,皇上就是天,是她们的全部,可皇上只有一个,很多人进宫一辈子都不能得见龙颜,她们与皇上唯一的联系就是妃嫔的头衔。所以,有了皇子,就与皇上有了更近的联系,两个人骨血相容在孩子身体内流动,是最幸福的事吧。”
“那你呢?想有与朕的孩子吗?”燕龙轩望着她,眉宇间含带笑意。
“不想。”花时看着他愣了一会儿,抿着嘴唇摇了摇头。
燕龙轩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拳头紧握,看着花时的眼睛透着寒冰。
“嫔妾分位低,即便是有了孩子,也不能亲自教养,到那时要承受骨肉分离之苦,那样的苦痛嫔妾无法忍受。”花时低着头慢慢道,声音低迷,有些哽咽。
“你是在担心这个?”燕龙轩挑了挑眉。
“嗯。”花时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朕可以承诺给你,必不会让你们母子分离。”燕龙轩笑了笑,将花时揽在怀里。
当日,燕龙轩离开玉容院之后就下了旨,让辜执彻查季家旧案,为季家平反。
“辜执是谁?燕龙轩怎么会让他来彻查此事?”苏小梧倚着床头,舀了一勺红豆薏米粥送到嘴里,抬头看了一眼月泠。
“辜执是燕龙轩与一番邦女子生的儿子,因为天生碧眼,所以一直生活在暗处,不为人所知,为燕龙轩收集情报。”
“碧眼?”苏小梧眨了眨眼睛,“那会是什么样子啊?”
“因为天生碧眼,肤色莹白如玉,辜执从小被视为妖物,一直以来都在眼前蒙着黑纱。”
“哦。”苏小梧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心里有了主意,“一会儿带我去季家老宅看看吧。”
“好,我去准备一下。”
苏小梧蒙了面纱,跟月泠一同走在燕都的长街上。这里的建筑群与无终国的虽然大同小异,但格局布置却更有特色,富丽堂皇。如果将无终国比作栀子花的话,那么燕都就是盛放的金色牡丹,华贵。
季家所在的那条街,漆黑一片,与外面的灯火通明格格不入,凉气穿堂而过,扫在人脸上,像是被黏湿的舌头舔了一下。
“阴森森的。”苏小梧走在前面,打量着两边撇了撇嘴。
“自从季家被抄,周围的住户陆陆续续都搬走了。一开始的传闻是,这里有鬼。”月泠说。
“什么鬼,恐怕是人心有鬼吧!”苏小梧拎着裙子慢慢走上台阶,手摸着被风雨侵蚀变得斑驳的柱子,回头看着月泠不屑道。
“月泠,我真的看到鬼了!”苏小梧走进院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前面,喃喃道。